“細胞毒性?抑製健康細胞?”謝廷川反問。
他親眼所見的效果,在實驗室裡變成了“效果平庸”甚至“有害”?
他不是很相信:“但我兒子身上的淤青一夜之間就消了?”
“淤青是淤青,那是小傷,並沒有見血。這種傷,即便你不塗藥,說不定他第二天也好了,更何況,你也說了,你兒子的傷在前一天已經塗過兩次其他的藥了,不一定是這個所謂的創愈膏的效果!”
“就算是創愈膏的作用,短期內有效,但長期,也得有副作用!”
張寒鬆嚴肅道:“不管怎麼說,科學檢測,講究的是可重複性和客觀證據。僅憑一個孤立的、非標準環境下的案例,無法證明它的普遍有效性和安全性。”
“這藥,不能貿然推廣使用!風險太大了!”
張寒鬆說完頓了一下,隨後帶著長輩對小輩的關切,語重心長:“廷川,我知道你是好心,看到效果就想為戰士們謀福利。但藥物的事情,非同小可!
我們不能拿戰士們的健康去冒險!這藥膏,你彆再想著用它了,更不要給其他人用,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害。”
“……”謝廷川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廷川?”張寒鬆聽不到謝廷川的聲音,叫了一聲。
謝廷川摁了摁眉心,有些頭疼:“張伯,我知道了。”
“那就行,”張寒鬆安慰道,“民間確實有些偏方有獨到之處,但往往經不起現代科學的檢驗。以後再有類似的東西,還是要謹慎些。”
謝廷川隨意點頭:“好。”
“行,那你忙吧,我也去忙了,”張寒鬆說。
電話掛斷,忙音嘟嘟地響著。
謝廷川放下聽筒,目光落在桌上,拿起沈予歡給他的另一支創愈膏在手中把玩,眉頭下壓。
真的是他誤會了?
謝廷川摁了摁太陽穴,收起手中的創愈膏,將它放在了抽屜裡,出門,剛好遇到來找他的孫秉安。
孫秉安看到謝廷川眉頭緊皺的樣子,問道:“咋了?又有啥煩心事了?去哪兒啊?”
“回家接孩子放學,”謝廷川說。
“喲嗬!”孫秉安稀奇地打量著謝廷川說:“我怎麼覺得接孩子放學這事跟你的氣質不搭邊呢?活閻王?”
“滾!”謝廷川笑罵道:“你有事?”
“還真有!”孫秉安正經道。
謝廷川收起笑臉,轉身準備回辦公室:“什麼事?”
孫秉安又道:“不過是私事。”
謝廷川腳步頓住,幽幽地望向孫秉安。
要是眼神能殺人,孫秉安覺得自己估計已經死了。
他怎麼會在謝廷川心情不好的時候主動惹他呢?
孫秉安想拍死自己,訕笑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是我老家那邊讓人給我們帶了水果過來,本來想叫你去我家拿的,既然你要接孩子,等會我給送到你家去得了。”
“行,謝了。”
謝廷川回到家屬院,徑直去了托兒所,接小陽。
經過那天的事情,小陽現在雖然還是沒有叫謝廷川爸爸,但對謝廷川已然沒有那麼抗拒了,看到他,背著小書包朝他小跑了出來:“今天是你來接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