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灝天慢慢地向林櫻靠近,試探著親吻她的臉,林櫻並沒有躲閃,但她的身體卻下意識地抖動著,神經也繃得緊緊的,仿佛在經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一樣。
許灝天突然站了起來,背對著林櫻,壓抑著悲憤說:“雖然我很想親近你,但我不想占你便宜,更不想乘人之危,因為我能感覺得到你並不是真心的。我讓初夏來陪你,我先回去了,等你冷靜下來,我再來看你。”
說完這話,許灝天頭也不回地走出了臥室,徑直離開了林櫻家,並重重地關上了門。
他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默默地在門外邊站了好一會兒。聽著林櫻那撕心裂肺般的哭聲,他悲痛不已,那感覺猶如萬箭穿心。
許灝天無疑是清醒的。他知道此刻林櫻願意委身於他,一定是受了莫大委屈和刺激。
她獨自一人喝得酩酊大醉,昏睡了一天一夜,眼神黯淡無光,眼睛被淚水泡的腫脹,連睡夢裡都掛著淚珠……
再愚笨的人,也能看出林櫻的異樣來,許灝天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他不問,他不說,並不是說他不知道,他隻是裝不知道。他怕說得太明白,他和林櫻就再也沒辦法繼續走下去,他再也沒辦法將她留在身邊。所以,他寧願裝糊塗,給林櫻最大的寬容,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許灝天離開之前,給初夏打了個電話,讓她來照看下林櫻。
當時,初夏和季安凱正在家裡打遊戲,接到許灝天的電話,兩人都是一陣心驚,還以為林櫻出什麼大事了呢。
初夏擔憂地問:“許灝天,你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林櫻到底怎麼了?”
許灝天歎了口氣,說:“她一直在哭。”
初夏一臉驚奇地問:“為什麼呀?”
許灝天低沉著聲音說:“我不清楚,可能是被誰傷了心吧。”
“怎麼會呢?”
許灝天突然就有些生氣,他厲聲說道:“怎麼會?昨晚她醉酒,你不是照顧了她一晚上嗎?你不是最應該最清楚原因的嗎?”
許灝天在眾人麵前一直都是彬彬有禮的,此刻卻忍不住發起火來。因為所有人都幫林櫻瞞著他。季安凱雖然跟他同學過一段時間,但他們也不過是點頭之交。初夏雖然對他很友好,但卻對他很客氣,一點都不坦誠。
聽了許灝天這通反問,初夏感覺有些莫名其妙。其實她也不知道林櫻昨天晚上為什麼醉酒,林櫻沒說,她也沒來得及問。
但她隱約猜到可能跟墨岩峰有關,她能理解許灝天此刻的心境,自己的女朋友為了前男友醉酒哭泣,他不生氣才怪。
於是她耐著性子,語氣平和對許灝天說:“灝天,你彆生氣,我真的不知道,我去問問她。”
許灝天也覺得自己有些過了,趕忙跟初夏道起歉來,“對不起,我不應該衝你發火……”
初夏大度地說:“沒關係,我們都知道你是為了林櫻好,我們這就去看看她。你先回去休息吧,回頭我再聯係你。”
許灝天“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獨自回家去了。
初夏和季安凱有些無奈,隻得匆匆趕到林櫻家。許灝天已經離開了,林櫻依然在哭。她將臥室的門鎖了,初夏和季安凱根本進不去。
初夏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客廳裡焦急地踱來踱去,時不時地看一眼緊閉的房門,心中愈發地焦躁不安。
而季安凱卻顯得格外淡定,他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初夏的一舉一動,嘴角甚至還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初夏已經勸了林櫻很多次了,但林櫻就像鐵了心一樣,無論如何都不肯開門,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肯說,隻是不停地哭泣著。那哭聲時高時低,時斷時續,仿佛能穿透房門,直直地鑽進初夏的耳朵裡,讓她的心情愈發地煩躁。
終於,初夏的暴脾氣被徹底激發了出來,她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等待和沉默,猛地衝到門前,抬起腳就要去踹門,嘴裡還嘟囔著:“我就不信她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