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張氏的塢堡,被夷為平地。
這個消息,像一陣夾著血腥味的寒風,一夜之間,吹遍了整個河北。
那些原本還在暗中串聯,準備給林凡新政下絆子的士族豪強們,瞬間,都啞了火。
他們終於明白,那個年輕人,不是在跟他們商量。
他,是在通知。
順我者昌,逆我者……連渣都不剩。
一場足以顛覆整個河北的叛亂,就在陳到那五十架“暴雨梨花神弩”的咆哮聲中,消弭於無形。
……
建安六年公元201年)夏,長安。
風暴過後,是論功行賞。
大司馬府,如今已擴建為“攝政內閣”的辦公所在。今日,這裡,將進行一場決定未來數十年權力格局的……清算與封賞。
大堂之內,氣氛肅穆。
林凡,高坐於首席攝政官之位。
他的下方,左側,是以田豐為首的文臣。右側,是以趙武為首的武將。
而在大堂中央,跪著兩個須發皆白的老人。
皇甫嵩,朱儁。
這兩位曾經的大漢名將,此刻,卻像兩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們沒有被捆綁,也沒有被嗬斥。
可那種無形的壓力,卻比任何刀斧加身,都更讓他們感到煎熬。
“二位老將軍,請起吧。”林凡的聲音,很平靜。
兩人身體一顫,卻沒有動。
“罪臣……不敢。”皇甫嵩的聲音,沙啞,而乾澀。
“罪臣?”林凡笑了笑,“何罪之有?二位將軍,忠於漢室,何罪之有?”
這話,像一把錐子,狠狠地紮進了兩個老人的心裡。
他們寧願林凡殺了他們,也不願聽到這樣的話。
“主公……”趙武在一旁,忍不住開口,“這二人,助紂為虐,致使我軍數萬將士,血染沙場!若不嚴懲,何以慰藉黃老將軍在天之靈!”
“是啊!主公!殺了他們!”張猛等人,亦是群情激憤。
林凡抬了抬手,製止了眾將的喧嘩。
他走下台階,親自將皇甫嵩和朱儁,扶了起來。
“我說了,二位,無罪。”他看著兩個老人那渾濁的眼睛,緩緩說道,“你們,隻是選擇了一條……你們認為對的路。雖然,那條路,是錯的。”
“我林凡,不會殺功臣,更不會殺……忠臣。”
“隻是,”他話鋒一轉,聲音變得有些冷,“二位將軍,年事已高,戎馬一生,也該……歇歇了。”
“我意,在長安城外,建立一所‘大華軍事學院’。專門負責操練新兵,培養將校,研究兵法戰陣。”
“便請二位老將軍,出任學院的……榮譽祭酒。將你們一生的所學,傳授給後輩。如何?”
皇甫嵩和朱儁,都愣住了。
他們想過無數種結局。被斬首,被下獄,被流放……
卻唯獨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種……體麵到近乎於恩賜的結局。
杯酒釋兵權。
林凡,用一種最溫和,也最不容拒絕的方式,收回了他們手中的兵權,卻保留了他們最後的尊嚴。
“臣……謝主公,不殺之恩。”
兩個老人,老淚縱橫,對著林凡,深深地,拜了下去。
……
清算完舊賬,便是封賞。
“田豐!”
“臣在!”
“你為內閣首輔,總攬民政,功在社稷!今,加封你為‘文信侯’,食邑三千戶!”
“徐庶!”
“臣在!”
“你為兵部尚書,統籌軍務,厥功至偉!加封‘武安侯’,食邑兩千戶!”
“龐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