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晚的筆尖在基因庫深處的金屬桌麵上敲出細碎的響聲,防水法律文書夾裡的報告紙頁被氣流掀動,“情感共振率95”的字樣在冷光中格外刺眼。她盯著自己的名字,突然發現備注欄的“003號載體適配者”旁,用紅筆圈著極小的字:“與李昊的基因鏈互補度超越理論極值”。
“晚晚,找到楚軒的弱點了嗎?”李昊的聲音從基因鏈檢測儀後傳來,變身後的洛麗塔裙裙擺掃過地麵,銀線刺繡在儀器上投下蝴蝶光影,“顧瑤說他的冷凍艙能源核心和你的天平項鏈同源——”
“住口!”陸晚晚突然合上文書夾,鋼筆在封麵上留下深深的壓痕。她看著李昊變身後的側臉,亞麻色卷發垂落額前,後頸的蝴蝶紋身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那是她偷偷用法律文書紙拓印過的形狀。
基因庫的通風係統發出低吟,陸晚晚的天平項鏈突然貼緊胸口,與檢測儀的數據產生共振。她想起三天前在密室逃脫時,李昊變身後的手曾覆在她握筆的手上,溫度透過手套傳來,讓她的《基因庫攻防策略》多出三頁潦草的心跳記錄。
“其實從你在便利店分我半塊烤紅薯時,”她的聲音突然發顫,文書夾的搭扣被捏得變形,“我的基因鏈就認定了你……”
李昊的動作猛地頓住,檢測儀的熒光屏映出他睜大的雙眼。陸晚晚的耳尖紅得滴血,繼續說道:“每次你穿錯秋褲,每次你用戰衣水鑽反射陽光,每次你喊我‘晚晚律師’時……我的共振率都會不受控地飆升。”
“晚晚,”李昊轉身時裙擺揚起,銀線在她鏡片上劃出細碎光斑,“你知道嗎?你的便利貼牆比基因庫的數據庫更讓我心動。”他忽然靠近,鼻尖幾乎碰到她的天平項鏈,“那些‘昊哥今日穿藍色秋褲’‘共振率+1’的記錄,我都偷偷拍下來了。”
陸晚晚的呼吸驟然加快,基因庫的警報聲卻在此時撕裂空氣。楚軒的冷凍艙從天而降,金屬碰撞聲中,少年穿著與李昊同款的洛麗塔裙,胸口的天平項鏈閃著冷光,嘴角勾起的冷笑裡藏著機械齒輪的反光。
“陸晚晚,”他的聲音像淬了冰的手術刀,“你的情感共振,不過是基因庫預設的程序而已。”冷凍艙的氣流掀起他的裙擺,露出與陸晚晚相同的條形碼紋身,“003號載體的使命,就是用情感弱點控製004號。”
李昊的瞳孔驟縮,變身後的基因鏈與楚軒產生排斥反應,裙擺的銀線刺繡出現裂痕。他擋在陸晚晚身前,卻看見她的天平項鏈正在與楚軒的吊墜共振,兩種藍光在空氣中拚出初代家主的警告:“情感共振是雙刃劍,過度使用將灼燒載體心臟。”
“楚軒,”陸晚晚的聲音突然冷靜下來,文書夾“哢嗒”打開,《基因倫理法》的條文在冷光中懸浮,“你胸口的天平吊墜,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成年禮物。”她摘下項鏈,露出後頸的蝴蝶印記,“而你的,不過是基因庫的仿製品。”
楚軒的冷笑第一次出現裂痕,他盯著陸晚晚掌心的吊墜,想起冷凍艙記憶裡的片段:林晚秋在實驗室撫摸相同的吊墜,輕聲說:“晚晚,這個天平不是衡量基因的工具,是守護家人的決心。”
“晚晚,小心!”李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楚軒的冷凍艙正釋放基因鎖鏈,“他要切斷我們的共振鏈!”
陸晚晚看著基因鎖鏈逼近,突然想起便利店的冬夜。李昊把烤紅薯分她一半,暖黃的燈光映著他睫毛上的霜,說:“晚晚,你比法律條文溫暖多了。”那一刻的心跳,比任何基因程序都更真實。
“根據《基因自由宣言》第一條,”她的聲音帶著破音的堅定,天平吊墜在掌心發燙,“人類有權選擇自己的情感,哪怕它是基因庫的漏洞。”
楚軒的基因鎖鏈在她話音未落時崩斷,冷凍艙發出刺耳的蜂鳴。他看著陸晚晚與李昊交疊的基因鏈,第一次感到了程序外的波動——那是初代家主在資料裡寫過的、無法計算的人類情感。
基因庫的燈光突然暗下,薑梨的數位板投影強行切入:第六個冷凍艙的艙門正在開啟,裡麵的少女握著與陸晚晚同款的鋼筆,手腕內側的條形碼編號“006”與薑梨的畫筆共振。而在畫麵深處,林晚秋的冷凍艙生命體征突然跳動。
“晚晚,”李昊的手指穿過她的指尖,變身後的掌心依然溫暖,“不管基因怎麼說,我喜歡你不是因為共振率,是因為你會在我穿錯秋褲時遞來《穿搭指南》,會在直播裡替我懟黑粉,會用法律條文幫我藏起害怕的樣子。”
陸晚晚的眼淚突然湧出,滴在交疊的手背上。楚軒的冷凍艙在此時退去,臨走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讓她的天平項鏈劇烈震動:“陸晚晚,你的基因鏈裡藏著初代家主的死亡密碼,而李昊……是唯一能解開它的鑰匙。”
基因庫的警報聲漸歇,陸晚晚看著李昊變身後的眼睛,突然發現那裡倒映著比任何基因鏈都更美的星光。她終於明白,自己的情感共振從來不是程序,而是藏在便利店烤紅薯裡、藏在便利貼字跡裡、藏在每次並肩作戰時的、屬於陸晚晚和李昊的獨家記憶。
而在基因庫的最深處,楚軒摸著胸口的天平吊墜,第一次對程序產生了懷疑。他不知道,當陸晚晚的眼淚落在李昊掌心,當人類的情感共振穿透基因代碼,屬於六個孩子的基因鏈,終將在這場告白中,寫下程序無法刪除的、關於愛的篇章。
陸晚晚的文書夾輕輕合上,天平項鏈重新戴回頸間。她看著李昊變身後的洛麗塔裙,突然笑了——原來最強的基因鏈,不是完美的共振數據,而是兩個帶著缺陷的人,在基因庫的冷光中,用真心織就的、溫暖的羈絆。
這場遲到的基因鏈告白,終將在基因庫的共振波中,成為陸晚晚卸下法律鎧甲的開始。她知道,從現在起,不必再用條文偽裝自己,因為眼前的人,早已看透她藏在天平背後的、最柔軟的心動。
而在基因庫的出口,顧瑤的機械裙正焦急等待,周小萌的直播鏡頭對準深處的光影。當陸晚晚和李昊並肩走出時,彈幕突然安靜——他們看見,律師的天平項鏈與姐夫的蝴蝶紋身,在基因庫的冷光中,拚成了一個不屬於任何程序的、溫暖的符號。
屬於他們的故事,從來都不是基因庫的完美適配,而是兩個普通人,在無數個甜寵日常裡,用笨拙的真心,譜寫出的、超越基因的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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