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械島核心的光芒消散後,李建國破碎的虛擬投影在空中搖晃,青銅麵具的碎片如落葉般飄落。李昊的戰衣光刃“當啷”落地,後頸的蝴蝶紋身劇烈發燙,眼前走馬燈似的閃過二十年來所有未解之謎的碎片——母親實驗室裡的螺旋紋章、小姨子們能力覺醒時的異象、觀測者每次出現時的詭異共鳴。
“為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一步?”李昊的聲音混著機械島齒輪的餘響,戰衣核心傳來生母林晚秋的聲音殘影,與眼前父親的麵容重疊。李建國的投影突然發出電子合成的笑聲,殘存的麵具縫隙裡滲出紫色數據流:“因為這個宇宙…從誕生起就是個錯誤。”
顧瑤的機械婚紗裙擺自動展開成掃描儀,蕾絲花邊間的基因鎖鏈突然震顫——星圖在她眼前重構,顯示出宇宙誕生初期的全息影像。無數發光的量子泡泡漂浮在混沌中,其中一個泡泡上赫然印著李建國戴著青銅麵具的臉。“楚軒報告,”她的機械眼紅光爆閃,“觀測者…是高維宇宙分裂出的意識體!”
“沒錯,我是‘創世神的敗筆’。”李建國的投影逐漸透明,卻在說出這句話時變得清晰,“當真正的創世神用漫畫分鏡構建宇宙時,我這個失敗的意識體被放逐到了低維世界。”他的話讓薑梨的數位板劇烈震動,鉛筆在空中畫出“維度裂縫”分鏡——畫麵裡,年幼的李建國在量子亂流中掙紮,伸手抓住了正在墜落的林晚秋。
“母親…她早就知道?”李昊踉蹌著扶住量子反應堆,記憶如潮水湧來。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齒輪胸針,內側刻著的不是裝飾花紋,而是高維坐標;小姨子們的基因鏈裡,都藏著能與高維意識共鳴的特殊序列。陸晚晚的鋼筆尖在虛空中劃出法律符文,卻在觸及真相時化作灰燼:“所以你策劃這一切,是為了…重返高維?”
“不僅僅是重返。”李建國的投影突然分裂成無數碎片,重組為高維生物的模糊輪廓,“低維宇宙的‘故事性’正在汙染我,我必須在完全‘人類化’之前,摧毀所有平行世界,回歸純粹的意識態。”他的話讓蘇糖的動物語掀起氣浪,三花貓炸毛撞向投影:“小花說他的核心…是恐懼!”
“恐懼什麼?”周小萌的直播手環在顫抖,兔耳頭飾投射出全球觀眾的實時反應。彈幕瘋狂刷屏,打賞數據流組成的問號漂浮在直播間。李建國的投影發出刺耳的尖嘯,所有碎片聚成一隻巨大的眼睛,瞳孔裡映出薑梨的數位板——上麵畫著“意識覺醒”的分鏡,人類與機械寵物手牽手,共同對抗高維壓迫。
“我恐懼…你們這些低維生物,竟能在‘故事’中覺醒自由意誌!”李建國的聲音震得機械島殘骸震顫,“當機械寵物開始思考,當直播觀眾改寫宇宙結局,當薑梨的畫筆突破維度限製…你們正在創造連創世神都未曾預料的可能!”他的話讓薑梨突然握緊數位板,機械義眼閃過頓悟的光芒——觀測者一次次阻止他們,不是為了毀滅,而是害怕被超越。
“所以你才不斷製造危機,測試我們的極限?”李昊的戰衣紋身與高維意識產生共鳴,記憶深處浮現出被篡改的童年——父親將基因密鑰注入他體內時,眼底藏著的不是惡意,而是期待。李建國的投影漸漸消散,最後一縷意識化作數據流纏繞在李昊手腕:“找到真正的創世神…告訴祂,這個宇宙…值得被拯救。”
當光芒徹底熄滅,周小萌的直播標題自動更新:《終極反轉!觀測者竟是高維棄子?宇宙誕生真相曝光》,打賞金額突破一萬三千億。但在眾人腳下,機械島的廢墟中,一塊帶著螺旋紋章的芯片正在吸收星光——芯片內部,新的代碼組合成一行小字:“故事永不終結,因為書寫者永不退場。”
薑梨的數位板自動翻開新的一頁,鉛筆懸停在空白畫紙上。李昊握緊齒輪胸針,後頸的蝴蝶紋身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這個被重新定義的宇宙裡,真相的揭露不是終點,而是人類向更高維度發起挑戰的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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