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希文反應過來,沉著臉看著瞬間麵色如紙的邵美霞。
“你可彆說是從我這知道的。”
因為,就連他自己,也僅僅知道自己出生的日期,具體的生辰八字,連他自己都並不清楚。
邵美霞是怎麼知道,並且拿去給他訂陰親的呢?
除非是有人特意告訴她的。
而且,那個人還和他……
付希文意識到什麼,一股涼意從腳底竄起。
想好的借口被直接否定,邵美霞更慌了,對上三人頗有壓迫感的目光,渾身止不住地發抖,支支吾吾道:
“是……是付總告訴我的。”
聽到這個名字,付希文咬緊槽牙,臉色瞬間陰沉下去。
他那個爸!
把他趕出家門還不夠,連他的命都要算計?
他怎麼說也是他的親生兒子!
陰婚?嗬,虧她想得出來!
邵美霞抽抽搭搭地說:“是付總逼我的啊!我一個當保姆的能有什麼辦法?”
“他不知從哪裡知道我的身份,知道我女兒的事,我兒子在他們付氏集團工作,她威脅我說,我要是不照辦,不僅我這工作保不住,連我兒子都要被開除!
這京市物價高得離譜,家裡開銷本來就大得很,要是沒了工作,我們一家子可怎麼活?”
“付少爺您說,我能怎麼辦?我敢怎麼辦?”
她又哭起來,聲淚俱下。
付希文比她更清楚自己那個爸的惡毒手段,皺了皺眉,正準備開口。
“又心疼了?”
江絮慢條斯理地向前一步,聲音輕飄飄的,語氣裡帶著一抹冷意:“倒是把自己撇得乾乾淨淨。”
邵美霞臉色一僵。
江絮忽然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你女兒難道不是被你,被你們一家害死的嗎!”
這話如一道驚雷,付希文和鄭飛倏地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向邵美霞。
什麼!
她的女兒不是因為付希文,而是被她害死的!
那她剛才,還那麼大言不慚地把鍋甩給付希文?
差點讓他們家希文一輩子活在陰影愧疚裡?
邵美霞渾身一顫,臉色瞬間慘白,仍嘴硬地尖聲叫道:“你、你胡說什麼!這些信可都是我女兒一個字一個字親筆寫的!還有那些照片!不信我可以帶你們去我房間找,去找警察做筆跡鑒定!”
“我告訴你,就算你是大師,也不能這麼汙蔑人!”
“汙蔑?”江絮嗤笑一聲,“你們家……死得就剩你一個人了吧?”
“所以啊,你們才這麼著急地找大師封住她的記憶,還想給你女兒配陰婚,以為這樣就能平息她的怨氣?”
“可惜啊……這世上有些債,不是結個陰親就能還清的。”
“壞事做絕了,報應自然會找上門來,你說是不是?”
她話音剛落下,一道陰風陡然刮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