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擺攤的最後一天,今十安把東西挑挑揀揀,準備送一部分出去。
攤子支好,把珠子擺上,今十安正在寫抓鬮的小紙條,低著頭,桌麵上的小風扇,吹得她發絲飛舞。
一個極其囂張的男聲傳來:“散了散了,今天這兒不擺攤了。”
來人穿著嘻哈潮服,頭上綁著臟辮,雙手插兜,有些吊兒郎當,身後還跟著兩個和他一個風格的兩名男子。
眾人不明所以,站著沒動,都等著發小紙條呢。
身後的小弟也大聲嚷嚷。
“我們元哥說今天不攤了,你們沒聽見?散了吧。今兒我們包場了。”
“散了散了。”
今十安正在埋頭寫小紙條,一點也沒把他們的話放心上,頭都沒抬。
臟辮男身後的小弟擠開一條道,他走近站在今十安的桌前,語氣輕挑:“喲,還是個小孕婦,你這些珠子多少錢,爺全包了。”
隨後對身旁的女人說:“不就幾個破珠子?值得你把我喊過來?花錢不會?”
女人嗲著聲音告狀:“元哥,她不串,還威脅我。”
“得,你這小孕婦還挺有膽量,看你是個孕婦的份上,你隨便串個十串八串的,錢爺照付。”
許亞柯一眼就認出了麵前這人,當初對他使過絆子,趕緊擋在今十安麵前。
臟辮男無視許亞柯,歪頭道:“你這人怎麼回事,爺給你說話呢。”
今十安心裡翻了個白眼,不急不忙的寫完最後一筆,才抬起頭,昨天那個女人,也在一旁,換了一條吊帶碎花連衣裙,頭發也紮成馬尾,看著清純不少。
今十安問:“你給誰當爺呢?”
“小爺我……小姑奶奶。”臟辮男看清今十安的模樣差點沒跪下。
“姑奶奶,小姑奶奶,我剛才不是說大話嗎?”
“元哥……”身後的人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麼這人反差這麼大。
“閉嘴,還不來給我小姑奶奶道歉。”臟辮男摸了摸頭上的汗,態度和剛才判若兩人:“我朝哥不是說您去國外了嗎?”
今十安把紙條給許亞柯,讓他去發:“回來了,不可以?”
許亞柯沒動,他對這人沒好感。
“沒事,他不敢對我怎麼樣。”
許亞柯才拿起紙條一個一個的發。
“小姑奶奶,您怎麼乾起這活了,你這懷著孕……啊,你懷孕了?”
今十安白了他一眼:“你年紀輕輕的就瞎了?”
楊元要哭了,今十安懷著孕回來了,看樣子今朝可能不知道:“沒瞎,沒瞎。”
“沒瞎就彆擋著我做生意,要想串珠子,你就去領個號。”
楊元和身後的人使眼色,就去許亞柯那領號:“就領,就領。”
他身後的小弟小聲問他:“元哥她是誰啊?”
“沒聽見我都叫小姑奶奶了?”楊元小聲回道。
心裡慌得一批,媽媽呀,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
跟在他身旁的那個女人,見他態度大變,就知道這個孕婦不是一般人,站在身旁,不敢造次。
許亞柯喊:“18號。”
沒人應他,他又喊了一次,楊元身邊的人見他在發呆,忙推了他一下:“元哥,你是18號。”
楊元才回過神來:“這,這,這呢。”
今十安扭了扭脖子,許亞柯趕緊給她按著,動作嫻熟。
今十安問他:“你想要個什麼樣的?”
楊元沒提要求:“你隨意發揮。”
今十安就按照自己的想法,隨意串。
楊元看了看正在給今十安按肩膀的許亞柯,兩人關係不同尋常:“你回來這事兒,我朝哥知道嗎?”
“不知道。”今十安低頭串著:“我的意思是,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回來了。”
隨後今十安抬頭對他笑了笑:“所以,不管他知不知道,我回京市的事情,肯定不能從你嘴巴裡漏出去。”
楊元苦著臉:“小姑奶奶,知情不報罪加一等。”
今十安在他手裡放了兩條手串,撐著下巴笑:“你不過是在一個名字叫張娟的老板娘手中,買了兩個手串而已。”
楊元的臉更苦了,有朝一日東窗事發,他會被清算的。
“送你了,慢走不送。”今十安開始趕人。
楊元被今十安趕走,蹲在街邊,看著手機屏幕裡的數字,問身旁的人:“你說我打不打這個電話?”
小弟回他:“元哥,你想打就打唄。”
楊元歎了一口氣,望著泛黑的天空:“你不懂,不打,以後會被清算,打了,小姑奶奶一生氣,以後還的被清算。”
難,太難了。
小弟表示不理解:“為什麼?”
“你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得去國外……啊……完蛋!我現在就馬上訂去國外的機票,你們最近彆找我。”
楊元話沒說完,就看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西裝褲的男人,身後跟著幾個保鏢,朝今十安小攤的方向走去。
許亞柯整個人都緊繃著,來人一臉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從未把他放在眼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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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十安串完最後一串,懶腰正撐到一半,硬生生被嚇了回去。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手裡拿著一支香煙,敲擊著煙盒,整個人隨性散漫,又透著貴氣。
流年不利,她今天就不應該出來擺攤。
“嗨~遠舟哥,您怎麼回來了?”今十安尬笑著揮了揮手。
蔣遠舟吐出兩個字:“張娟?”
“嗬嗬,不是化名嗎?化名!”今十安尷尬地說,眼睛往蔣遠舟身後看了看。
看見隻有保鏢,才半鬆了一口氣,沒鬆完,蔣遠舟都知道她在這,今朝肯定也知道了。
“彆看了,他出差了。”
一聽今朝出差,今十安就不怕了,拍了拍手讓許亞柯把她扶起來:“我現在要收攤回家了,你要去我家吃飯嗎?”
身後的保鏢極有眼色,把收拾好的東西拿上。
許亞柯扶著今十安的腰往前走,兩人咬著耳朵,蔣遠舟落後幾步,慢悠悠的跟在身後。
今十安抓著他的手臂:“要不我們還是回島上住段時間吧,我有些虛。”
許亞柯側低著頭,“不行,島上離醫院太遠了,萬一有個頭疼腦熱的,去醫院來不及。”
“可是蔣遠舟都找來了,今朝還會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