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金生帶著十幾個民兵趕來時,白誌勇等人正圍著火堆烤火。
新鮮的豬肉切成小塊,用樹枝串了,放在火上烤的滋滋冒油。
白誌勇隨身帶著鹽巴,撒在上麵一點就已經很好吃了。
白杜鵑還帶了幾個涼餅子,烤熱了配著烤豬肉一塊吃,能把人香迷糊。
黃大河也在邊上湊熱鬨,他烤的是熊肉,剛熟就往嘴裡塞,燙的他直吸氣。
蘇毅安背對著黃大河坐著,低頭慢慢吃著烤肉。
四條狗趴在雪地上休息,饞狗時不時仰頭嗅聞著空氣裡的烤肉香。
白杜鵑見它饞的慌,吹涼了一小塊烤肉丟給它。
饞狗迅速接住,喉嚨隻動了一下嘴裡的肉就不見了。
四眼它們三個見饞狗動了,全都抬頭看過來。
饞狗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重新把腦袋放到前爪上,隻有它的舌頭出賣了它,時不時的舔著鼻子,回味著烤肉的香味。
香!
真是太香了。
白誌勇見於金生來了上前把楊鐵牛受傷的事說了。
於金生看著重傷昏迷的楊鐵牛,又看到火堆邊貪婪地吃著烤熊肉的黃大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黃大河你還有臉吃!”
黃大河裝作沒聽見,繼續吃。
於金生氣的過來踹了黃大河一腳。
黃大河這才抹了抹嘴站起來,“大隊長……我也不想的……誰知道他槍法那麼差,我把熊瞎子從倉子裡叫出來,他的槍居然卡殼了。”
於金生太陽穴青筋突突直跳,“楊鐵牛是什麼德行你會不知道?敢跟他上山打獵,你不要命了!”
黃大河耷拉著腦袋,像被霜打了的小白菜,“我也不想的……家裡實在過不下去了……”
於金生指著黃大河,“憑著好好的護林員不當,非要捉什麼狼崽子,差點把整個大隊都害了,現在又學人去叫倉子,看把你能的!兩個棒槌就他娘的敢掏倉子!”
四個民兵正用樺樹杆紮擔架,昏迷的楊鐵牛渾身上下都是傷,右腿腫得發紫,傷口滲出的血水凍成暗紅色冰殼。
黃大河縮著脖子,尿濕的棉褲襠都凍出了冰花,眼睛卻仍直勾勾盯著火上還在烤著的大肥肉。
“你他娘的眼睛長肉上了!”於金生罵了半天,發現黃大河居然在走神,氣的給了他一巴掌。
黃大河委屈巴巴的,“我出來一天了……餓……”
這年月大夥的肚子裡都沒油水,現在聞到烤肉的香氣,誰都會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塊。
民兵們也都不住的吞咽口水。
於金生看到雪地裡躺著那隻熊時吃了一驚,“這麼大?有四百多斤吧?”
“超四百斤。”白誌勇抱著肩膀。
“你真是寶刀不老啊。”於金生向他伸出大拇指。
白誌勇得意地嗬了聲,“彆誇我,熊是杜鵑那丫頭宰的。”
“什麼?”於金生震驚不已,“熊是杜鵑拿下的?”
“嗯。”
“白爺,你彆開玩笑啊。”
“誰跟你開玩笑。”白誌勇哼了聲,把白杜鵑殺熊的經過說了一遍。
於金生聽的心驚肉跳,“杜鵑這丫頭還真是虎……”
“誰說不是呢,她拿著紮槍跳出來紮熊後心時差點把我嚇死。”白誌勇踢了兩腳熊腦袋,“她比她爹還要虎。”
“真應了句那個老話……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
“你那什麼破話,太難聽了,那應該叫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白誌勇一臉嫌棄。
於金生笑了,“是我用詞不好,我還應該向白爺你學習,活到老學到老,不然連說話都要被人嫌棄了。”
白誌勇指了指地上的熊,“這個你抬回大隊去吧,要是能給點工分就算在杜鵑身上就行。”
於金生眼睛一亮,“剩下這些你們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