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建設舉著火把一直走在白杜鵑身後,為她照亮。
白杜鵑手裡沒拿火把,而是拿著爺爺給她的手電筒。
手電筒重量輕,如果有個什麼突發事件也方便她同時舉槍。
四眼和黑虎一前一後沿著山路繞啊繞啊,繞到了後山。
楊建設越走心越涼。
後山窩子背風,野豬多。
他爹搞不好真的是來打野豬了。
他一邊走一邊高喊著笨笨的名字。
他相信隻要笨笨聽見就一定會回應。
可惜他們走了好幾個小時,也沒有聽到笨笨的回應。
四眼突然躁動起來,鑽到一片枯萎的矮樹叢後麵去了。
白杜鵑和楊建設跟過去,跨過矮樹叢,手電照在雪地上。
雪地上到處都是淩亂的痕跡。
白杜鵑蹲下來仔細查看。
後麵的民兵也都跟上來,“發現了什麼?”
“這裡有野豬的蹄子印,還有不少人的和狗的……”白杜鵑防止大夥把雪地上的痕跡破壞了,沒讓他們靠的太近。
現場腳印太過混亂,雪地上還有星星點點的血跡,以及拖拽的痕跡。
“姐,是我爹和笨笨嗎?”楊建設焦急地問。
“我也看不出來。”白杜鵑無奈道,她隻能分辨出各種動物的腳印,至於人的腳印都是誰的,她不是搞刑偵的,根本看不明白。
楊建設看到地上的血跡更加著急,“我爹會不會是受傷了,暈倒在哪裡了。”
這個季節在雪裡暈倒,很快就會被凍死。
“有笨笨在他身邊,應該沒事。”白杜鵑安慰他。
笨笨雖然膽子小,又很慫,可是它通人性。
如果楊鐵牛暈倒,它肯定會趴在他的身上,為他取暖。
這種情況就算是挨一整夜人也不會被凍死。
白杜鵑走到血跡旁彎腰從一根枯草上摘下一撮沾血的毛。
她用手電光照了照:青白色的毛。
笨笨是白麵黃狗,這不是它身上的毛。
她正想和楊建設說這事遠處有個民兵大叫,“你們快來看,那邊有火光。”
眾人全都跑過去看。
遠處的火光時隱時現,有時像是被什麼擋住了。
“過去看看。”白杜鵑命令四眼。
四眼腿快,一眨眼就向著火光的位置跑去了。
“汪汪汪!”
它一邊跑一邊大叫。
它常年在山裡跟著白誌勇打獵,懂得人身邊都有槍。
它沒敢直接靠近,生怕被人當成狼一槍爆了腦袋。
白杜鵑等人遠遠的望著那火光,過了一會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你們來救我了嗎,我在這……”
民兵們都熟悉楊鐵牛的聲音,全都鬆了口氣,“是楊大哥。”
楊建設更是激動的不行,小跑著衝過去。
白杜鵑牽著黑虎走在最後麵,她並沒有像其他人那麼高興。
楊鐵牛找到了,但是她沒有聽到笨笨的叫聲。
如果笨笨還在楊鐵牛的身邊,它不可能那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