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杜鵑牽著小玉剛進大隊就被民兵叫住了,“杜鵑你總算回來了,大隊長找你。”
“於叔?他找我有什麼事?”
“你去大隊部就知道了,為了糧食的事。”
白杜鵑隻好改道去了大隊部。
走到門口就聽見屋裡於金生在跟什麼人打電話,“……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去年和前年收成都不好,今年又是這個樣子,再搞下去就要餓死人了!”
電話另一頭的人不知說了些什麼,於金生泄了氣,“好吧,我知道了……我們大隊會自己想辦法。”
他掛上電話,憤怒地摔了他的茶缸子。
茶缸被他大力摔在地上愣是彈了起來,茶缸裡的水濺了他一臉。
白杜鵑正好在這個時候推開門。
於金生抹了把臉上的水,憤怒地回頭,“誰?不敲門就進來,滾出去!”
白杜鵑:“……”
她默默關上門退出去。
門還沒等關上就被於金生從裡麵拉開,一把就將她拽進了屋。
“我地個山神爺祖奶奶啊,你總算是回來了!”於金生把她按在椅子上,張羅著給她倒水喝。
白杜鵑看著大隊長端到眼前的水不敢喝,“於叔,你先說你找我什麼事吧?”
於金生咧嘴露出自認和善地笑容,“杜鵑啊,你覺著叔對你咋樣?”
“看在我爺的麵子上……於叔對我夠意思。”
於金生瞪眼,“怎麼是看在你爺的麵子上?我拿你是當自家孩子的。”
白杜鵑隻是笑了笑,沒有反駁。
她的前兩世於金生都沒有罩著她,因為她那兩次都沒有選擇跟著白誌勇。
這一世於金生對她的確很照顧,甚至是偏袒,但這都是建立在她是白誌勇護著的孫女的基礎上。
是爺爺庇護著她,給了她人脈,她才能過上好日子。
於金生愁眉苦臉地坐下來,“今年糧食又欠收了,上頭也調不出多餘的糧食給咱們,咱們大隊得自己想辦法了。”
正值三年自然災害期間,糧食減產老百姓吃不飽是常態。
各個大隊都得自己想法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於叔,你是想讓我幫大隊打獵嗎?”白杜鵑問。
“我是想來著……可是我們大隊沒有錢……”於金生煩躁地撓頭,“公社那邊已經組織了狩獵隊,打到獵物給錢,可是咱們大隊的錢……”
“沒錢的話就給我換成工分吧。”白杜鵑淡淡道。
她這次跟湯老爺子他們上山挖參,等到分賬後她會成為整個熊皮溝大隊最靚的仔……啊不,是最富的婆。
就算大隊出錢讓她狩獵,也就是十塊八塊的。
與其掙這點錢,還不如換點好名聲。
在這個年代,一個好名聲可是比什麼都重要。
再說這個年代是不允許私人做生意的,她私下買賣獵物、人參之類的,隻有上頭有人才能罩住她。
她幫於金生就等於幫她自己。
於金生隻要在這個大隊長的位子上牢牢坐穩,她就不怕沒人罩。
於金生見她答應隻要工分高興極了。
大隊實在是拿不出錢來,工分目前也不一定能換到糧食,因為現在大夥都是空有工分,沒有餘糧。
全年的收成連交公糧都不夠,大隊現有的部分糧食還是上頭怕真的餓死人才讓他們留下的。
“於叔,我覺得進山獵野豬的話還是我跟建設兩個人就行了。”白杜鵑道。
“多幾個人也能幫你們抬野豬不是?”
白杜鵑搖頭,“我跟我爺比起來還是太嫩了點,我隻會打獵,不怎麼會帶隊,你讓我帶民兵進山打野豬,他們傷了誰都不太好,我負不起這個責。”
“可是……隻有你跟建設兩個人的話每次隻能獵一頭,有點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