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為人民服務!”白杜鵑的回答脆生生的。
馬公安看的一愣一愣的。
剛才還護著她的狗,生怕他搶了,現在這臉變的也太快了。
張局長滿意地點頭,向馬公安遞了個眼色。
馬公安鄭重地拿出一個牛皮紙信封,打開信封,從裡麵抽出一小疊錢。
都是五塊錢一張的。
“白杜鵑同誌,來……”馬公安繞過桌子來到白杜鵑跟前,把裝錢的信封往白杜鵑手裡塞,“贓物能找到多虧了你和小玉,到時案子破了你就是頭功!沒有小玉我們就是大海撈針,這是我們一點心意,給小玉買肉吃。”
那疊五塊錢被強塞進了白杜鵑手裡,她掃了一眼,估摸出這些錢差不多有三十塊。
錢不少,但這不是她想要的。
以她現在的本事,有來錢路,她想要的是其他的東西……
想到這裡,她的手像觸電似的往後一縮,裝錢的信封掉在了桌上。
白杜鵑連連搖頭,聲音又脆又響,“馬哥你彆這樣,這是乾啥啊,借個狗使使多大個事啊,這錢我可不能要,幫公安抓壞蛋是我身為熊皮溝大隊社員的光榮!”
馬公安:“……”
白杜鵑的這番話,直接觸發了他身為東北人的行為天賦。
儀式性對抗!
注:議式性對抗,有東北文化中兩個人為一件事,如搶著付賬,或塞紅包,送禮物時觸發。
對抗行為有,撕吧,反複推讓,拉扯客套等。
據說這種撕吧的本質是東北漁獵民族基因造成的,推讓的行為在獵物分配儀式裡體現了共享精神。
撕吧,看似劍拔弩張,實則是用身體語言表達,咱們不見外的親密情感。)
他幾乎是本能的就把桌子上的錢抓了起來,重新往白杜鵑手裡放,“必須拿著!”
白杜鵑甩手,移開椅子的範圍,往後退。
馬公安手裡拿著錢,向前一步,“這是你勞動所得,你幫了忙總得有點實際獎勵不是?聽哥話,拿著。”
“真不用。”
“白杜鵑同誌,你這態度不對!”
張局長:“……”
這兩人撕吧的就跟要打起來似的。
他咳了聲。
馬公安和白杜鵑同時停下手上的動作,轉頭看向張局長。
“白杜鵑同誌是協助我們破案的大功臣,這是你的獎勵,你應該拿著。”張局長試探著,聲音放緩,“或者除了這錢……你還有什麼彆的要求,都可以提,不要客氣。”
白杜鵑低下頭,似乎有點害羞,“我是熊皮溝大隊的人……我們大隊長最喜歡好名聲,能頂用……”
這口鍋,她扣在了於金生的頭上。
張局長恍然大悟,“這好辦,小馬你等著案子結了去一趟熊皮溝大隊,給白杜鵑同誌送個錦旗和獎狀去,掛牆上多光榮!”
白杜鵑心花怒放。
她圖的就是公安局送的錦旗和獎狀。
貼在家裡頭,等到上山下鄉的那個時候,這兩樣東西就是她的護身符。
在動蕩的年代,護身符她不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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