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張永泰的案子調查清楚了！”
河西新鄭市中牟縣警察局刑偵科科長孫小虎拿著調查報告敲開了局長張永德辦公室的門。
張永德說明一下張永德和張永泰不是兄弟）拿過報告仔細看完之後說：
“這麼說王壽山逼死張永泰一家的案子證據確鑿了？”
“是的，局長，這案子很好調查，咱們縣類似張家的佃戶占到73，其中21有賣兒鬻女記錄，這個王壽山作為咱們縣最大的地主可沒少乾逼死人命的事兒……”
孫小虎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仔細彙報道：
“張家租種地主王壽山三十畝薄田，契約規定"五五分成"，但實際需先扣除"種子糧車馬捐"等名目，實得不過三成……”
“去年大旱，張家顆粒無收，王壽山卻援引"荒年不荒租"的舊例，逼張家以十四歲女兒抵債……”
“今年春荒時，張家被迫借"驢打滾"債，月息高達七分……”
“為熬過青黃不接，張永泰夜間偷捋王家榆樹葉，被護院打斷了右臂，隨後傷重不治，張家人上門討說法，被王壽山指使家奴全部打死……”
“這事兒根本不用調查，去當地一問便知，王家根本就沒有遮掩，一向驕橫慣了！”
張永德撓撓頭說道：
“是呀，他那個兒子以前可是一省布政使，打死個把農民算個什麼？”
“不過現在是新社會了，他王壽山恐怕是打錯了算盤！”
“此前讓他出售多餘土地他不乾，讓他減租減息他也不乾，我看他這是要造反啊！”
孫小虎說道：
“可不是嘛！”
“這些年他們家通過"虛田實租"注：指以貧瘠土地按肥沃標準收租）、"押租預繳"等手段盤剝，還用高利貸者運作"出門利砍頭息"，把全縣的土地都幾乎兼並到他們家了，他們家光是家丁就養了1000多個，這可是咱們縣的一霸啊！”
張永德摘下帽子，摸了摸腦袋說道：
“不把這個刺頭兒拿下，土改就進行不下去，上麵已經發下公文了，土改限期完成，各個部門都有責任，咱們警察局要配合工作隊把這項工作做好！”
孫小虎笑嘻嘻地湊上前去說道：
“局長，您師父程老爺子是警察總局局長，這點事兒難不倒您吧？”
張永德斜愣了孫小虎一眼說道：
“我師父最討厭我們這些徒弟打著他的旗號做事，張永泰這個案子，隻能靠咱們自己乾！”
孫小虎聽罷緊皺眉頭說道：
“局長，王壽山家可是有1000多個家丁呢，咱們警察局才有多少人槍啊，根本乾不過！”
張永德哼了一聲說道：
“所謂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咱們又不是要攻打王家莊，隻要把王壽山抓捕歸案，還怕拿捏不住王家？”
孫小虎小心翼翼地說道：
“咱們怎麼抓捕王壽山，咱們連人家的麵都見不到，咱們局傳喚他多少次了，他有幾次到場了？”
“咱們上門傳喚的弟兄，不知道被他家的家丁打回來多少次，咱們根本就見不到人家的麵兒啊！”
張永德把帽子戴正，緊了緊衣領，拿起配槍插入腰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