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算你們頭一遭,不懂事。”韓葉聲音平平,卻有股子讓人不敢強嘴的勁兒。
“再有下回,王家、李家,京都這地界兒,就不用待了。”
王、李兩家的家主聽見這話,渾身一哆嗦,臉白得跟紙似的,連連點頭稱是,一個屁都不敢多放。
城南,那破院子。
周牧聽著手底下人稟報,說王、李兩家讓韓葉一個人就給拾掇服帖了,不僅立馬停了手,還乖乖送上了一大筆賠償,那張風乾橘子皮似的老臉,陰得快擰出水了。
“廢物!兩個不頂事的廢物!”周牧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桌子“哢吧”一聲就裂了。
“這點屁事都辦不利索,還讓人家反過來給收拾了!”
他本來盤算著,拉上王、李兩家,在買賣上給韓葉添堵,怎麼著也能把韓葉搞得焦頭爛額,至少能摸摸那小子的底細。
哪成想,人家輕輕鬆鬆就給破了局,還反手給了王、李兩家一個大逼兜。
這姓韓的小子,比他想的還要難纏得多。
雲霧山彆墅裡。
韓葉送走了王、李兩家過來賠禮道歉的人,神識一動,在那幾個領頭鬨事的家夥腦子裡飛快地掃了一圈。
他沒下死手,就瞅了瞅他們最近的念頭。
【玄煞門總舵的長老,周牧。果然這老東西在後頭拱火。】
韓葉心頭冷笑一聲。
【既然都跳出來了,那就一塊兒收拾利索了。】
他站起身子,對著旁邊候著的老劉吩咐:“老劉,備車。”
老劉哈了下腰,應了聲,半句多餘的話都沒敢問。
夜黑沉沉的,一輛黑色的轎車,悄沒聲地滑出了雲霧山,奔著城南那個不起眼的破院子就去了。
車裡頭,韓葉閉著眼,身上的氣兒收得一絲不漏,整個人都快融進這黑夜裡頭了。
一場金丹高手間的廝殺,眼瞅著就要開場了。
夜色濃重,城南那片廢棄工廠區,一片死寂。
最大的一座廠房,窗戶都用黑布蒙得死死的,門縫裡透出幾縷微弱的光,透著一股不祥。
韓葉乘坐的黑色轎車,悄無聲息停在廠區外圍的暗處。
老劉很懂事,沒下車,連呼吸都刻意放輕了。
韓葉推開車門,身形一閃,就沒了蹤影,徹底融入更深的黑暗裡。
廠房裡頭,周牧那張老臉陰沉,盤膝坐在一個臨時搭起來的高台上。
他底下,七八個金丹初期的玄煞門好手,還有十幾個築基巔峰的弟子,一個個屏息凝神,殺氣收斂,把整個廠房守得水泄不通。
“都給老子精神點!”
周牧沙啞的聲音在廠房裡頭飄蕩。
“那小子既然敢找王、李兩家的麻煩,就說明他已經察覺到我們的動作了。”
“今晚,他很可能會來!”
一個金丹初期的執事躬身應道:“長老放心,這羅網已經布下,隻要他敢來,定叫他有來無回!”
周牧冷哼一聲,沒再多話,臉上的陰鷙卻更重了。
韓葉的身影,無聲無息出現在廠房大門外。
他神識一掃,廠房內的埋伏布置,在他腦中清晰無比。
【嗬,這點陣仗,也想埋伏本尊?】
他嘴角扯出一個嘲弄的弧度,抬腳,對著那扇鏽跡斑斑的鐵門,很隨意地踹了過去!
“轟!”
一聲巨響。
厚重的鐵門被一股巨力轟得向內倒飛,狠狠砸在地上,激起大片煙塵!
“什麼人?!”
“敵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