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翠萍說的唾沫星子亂飛,“聽說還是什麼小日本進口的,叫什麼五隻羊。”
劉誌傑沒繃住,噗,一下,把嘴裡的西瓜都笑著噴了出來。
“嬸子那叫五羊摩托車,確實很貴一萬八一輛。那一輛車快趕上我家兩輛車了!我家那車發動機也是進口的,才一萬零五百,不過不如人家那個好”
吳翠萍更是有了底,好像那摩托車是她的一樣。“你說那家人也是,那麼好的車也敢往外借,彆說撞爛了,就是撞壞了也得心疼死。”
有財媳婦湊近了點,“那是心疼的事兒嗎,就是他沒死,讓他賠摩托車他也賠不起。”
吳翠萍咽了嘴裡的西瓜點著頭。“誰賠的起呀,一萬八呢!這人死了也活該,你說你沒錢買,就彆去借車充麵子,現在死了還好,不然人家讓他賠車他也得賠的傾家蕩產。”
有財媳婦又接過話頭,“我家那大伯子不也一個樣,借了春生哥家摩托車騎,給人家摔壞了,直接往人家裡一推不管了。”
吳翠萍把西瓜皮放到篦子上就不管了。“什麼時候的事兒,摔什麼樣了,誌傑家摩托車也一萬來塊錢呢,修車也得花不少吧。”
劉誌傑也把西瓜皮放篦子上。“車推回來兩三天了,我見有田叔也不吭聲,就自己去修了,花了六百,”
吳翠萍瞪大了眼睛,“六百!你叔一個月一天不歇也掙不了六百。他徐有田再不是東西,也不能一分不出吧。”
有財媳婦搖晃著大蒲扇,大褲衩往上挽了挽露出來白生生的大腿。
“你以為他多麼是東西呢,誌傑不去要,五百也不給他家出。
計劃生育罰款,他家借了我們家八百塊錢,後來就還了五百。
他還不要臉的說,就借了五百。
他媳婦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明知道怎麼回事兒,在那裝蛋,裝不知道。”
徐有財拉了拉他媳婦衣服,示意她彆說了。
有財媳婦火氣更大了。“憑什麼不讓我說,他們家都不嫌丟人,我怕什麼。乾了沒屁眼的事兒,就彆怕人念叨。”
徐有財慫頭耷拉腦的說了句。“行,讓你說,讓你說。”
有財媳婦這才又說道,“他媳婦也不是什麼好人,去娘家借了兩千塊錢說是種辣椒,結果辣椒也沒種錢也沒了影,去年過年他媳婦都沒敢回娘家。”
吳翠萍八卦之心燃燒,忙接上話。“這事兒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
有財媳婦搖著扇子小聲說道。“我娘家叔伯妹子,嫁的就是他們當家子。聽說她娘家那邊天天罵她白眼狼。她要是敢回娘家準得被打出來。”
劉誌傑有些感歎這個年代人的消息靈通。事情也確實跟有財媳婦說的一模一樣。
過年的時候有田媳婦回娘家,真就被趕了出來,回到家一時想不開喝了農藥。
還好她大閨女發現的早,到處叫人,鄰居們幫著灌了肥皂水,後來又送到醫院,這才救了回來。
她娘家聽到這事兒,都跑到醫院去看她,她老娘抱著她嗚嗚的哭,娘家大哥再也不敢提還錢的事兒。
她是真的沒錢,你總不能逼死她吧。她大哥過去,還在她枕頭邊放了一千塊錢。
這事兒還都沒發生呢。要不說人性很複雜呢!她哥想要回自己的錢有錯嗎?沒有!可總不能逼死自己親妹子吧!
要不說村裡老娘們消息靈通呢,這邊串個門,那邊串個門,村裡有啥消息根本藏不住。
這會兒又聽吳翠萍神神秘秘的說道:“今天大早清我去地裡拔草,路過田老五家,看到一個男的從他家出來。”
有財媳婦也湊了湊“,田老五不是出去乾活了嗎?那男的是誰呀?”
吳翠萍臉上掛著笑。“大早上的我也沒看的太清,不過我都嫁過來十幾年了,肯定不是咱們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