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心腸的人幫我們?誰啊?”
帳內眾將領一時有些發懵,就當有人突然間恍然大悟時。
“是安陽侯的北疆軍!”
玄舞平靜一笑,將新添好的茶雙手捧著遞向江離嘴邊。
她好似早已想到,幾乎脫口而出。
她也不得不承認,跟江離待久了,思維都容易被潛移默化的影響。
或許這就是對一個人的了解,隻需簡單一句話或一個眼神,就能猜到其想的是什麼!
“沒錯!本王相信安陽侯此刻一定會坐不住的。他此前險些吃了燕遠那麼大一個虧,豈會輕易罷休?隻要安陽侯在北境搞點動靜,燕遠就算坐的住,燕國朝廷也會有人坐不住的。”
江離輕抿了口嘴邊茶,隨即狡黠一笑。
“甚至迫於壓力,燕遠還需儘快解決我們。隻要燕軍急起來,那一切的主動就在我們手中。”
說到此處,他立馬正襟危坐,給一眾人分配起了任務。
“如今,既然這燕遠願意給我們時間,那我們也可再多做點準備。傳令下去——滾木落石,地壕陷阱能準備多少就準備多少。”
“好嘞!我一定喂燕軍吃最好的。”
劉大彪猛地一拍手,傻笑著就下去了。
其餘將領也是眼觀鼻鼻觀心,早就已經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紛紛告退。
一直捏肩捶背的嫣然淼淼也是動作一滯。
當最後一個將領走出營帳,立馬就被一隻大手拽到了一邊。
那將領剛被拽到一旁,就看見劉大彪和其餘幾個同僚鬼鬼祟祟地貼在營帳外。
幾人的那耳朵恨不得鑽進牛皮帳布裡。
見他過來,劉大彪豎起一根手指抵在唇前。
“噓——!”
營帳內。
“玄舞,卸甲。”
江離的聲音懶洋洋地傳來。
帳外眾將頓時屏住呼吸,互相擠眉弄眼。
布料摩挲的窸窣聲隱約傳出,接著是玄舞清冷中帶著一絲無奈的回應。
“帝君~我……這樣可以嗎?”
“不夠!再卸!”
江離的嗓音裡透著幾分慵懶。
又是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傳來,隨後便是玄舞有些發軟的聲音。
“帝君~還……還不夠嗎?”
帳外,劉大彪憋笑憋得滿臉通紅,用氣音對身旁人道。
“聽見沒?軍師的聲音居然都能變這般軟!?”
“劉將軍,噓——!”
另一名將領擠著眼睛,壓低聲音。
“本王讓你卸甲——卸!”
“再卸——繼續卸!”
江離的聲音透著一絲玩味與不耐。
“帝~帝君~我就剩支發簪了!還要卸嗎?”
玄舞聲音嬌羞中帶著一絲顫音,隱隱還能聽見其緩緩踱步的聲音。
“咕咚~”
帳外,是一群將領吞咽口水的聲音。
這雖然是看不到,但光聽這對話就讓人熱血沸騰啊!
帳內燭火搖曳,江離斜倚在帥椅上,朝玄舞勾了勾手指。
“過來。”
玄舞赤著玉足踩過絨毯,發間僅剩的鎏金鳳尾簪隨著步伐輕顫。
她剛挨近案幾,就被江離一把拽進懷裡。
江離動作不禁讓她輕哼出聲,卻見前者修長的手指正把玩著那支發簪。
“帝君…”
她耳尖似若滴血,指尖無意識地揪住江離腰間玉帶。
“冷麼?”
江離緩緩用簪尖,挑起了玄舞額前幾縷青絲。
“不冷!”
玄舞隻一味地搖頭,隻覺得此刻的懷抱是那麼暖和,甚至是發燙。
再者說了,冷又算得什麼?為了這一刻,她什麼都忍得。
可麵對她的回話,江離卻是將目光投向了四周帳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