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子清跟沈言同時見禮,與沈言不同的是,子清此刻神情凝重無比。
剛剛她可是公開了自己和江離的關係。
這益王也不知道啥時候到的?聽八成是聽到了,可又會如何處置她?
反正她是不信益王會無動於衷,畢竟自家府上住了個當朝帝君的女人,誰也坐不住吧!
然而她的神情細節,卻是讓益王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免禮。"
益王擺弄著手中的血玉核桃,忽然笑道。
"昨夜府上抓了隻小老鼠,特地帶給二位瞧瞧。"
他拍了拍手,四名侍衛抬著擔架進來。
白布掀開的刹那,子清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擔架上的人她認識,正是那個替她傳遞密信的風影衛!
屍體渾身傷口猙獰,胸口還插著半截折斷的羽箭。
"這賊子倒是有趣。"
益王用腳尖挑起屍體右手,露出虎口處特有的老繭。
"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居然摸到本王後院來了。此人雖擅長隱匿,卻是不小心漏出了破綻,所幸本王府中高手眾多。"
他忽然轉頭盯著子清。
"此人在王府周圍鬼鬼祟祟,子清姑娘覺得...他來本王府上做什麼呢?"
子清沒有答話,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她看到了屍體那衣衫有被翻動的痕跡,頓時心中一涼。
——那至關重要的密信呢?
若是被益王發現那封信...後果不堪設想!
這會的她都要被嚇死了。
因為她不知道密信送出去沒有?
如果沒送出去,益王必定通過密信懷疑她了。
其他事還好說,哪怕益王知道她是江離的人,也沒這件事嚴重。
那信中秘密牽扯到的東西,益王肯定會殺了她的。
不止會殺,一定會經曆這世間最殘酷的折磨,直到她生不如死。
"王爺明鑒。"
她強撐著露出微笑,指甲卻已掐進掌心。
"奴婢隻是個舞姬..."
"是嗎?"
益王突然狡黠一笑,轉而話頭一轉。
“本王此來,其實也就是來提醒兩位小心。最近王府很不太平,像這樣的可疑人員,不知道有多少?”
聽著益王這意有所指,子清當即雙腿一軟。
此刻她眼前閃過的,是江離的身影...
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在生死關頭,最怕的不是死,而是再也見不到他。
“子清!”
沈言突然出聲,就要上前攙扶住子清。
隻是子清哪怕是如今模樣,潛意識依舊抗拒沈言的靠近。
“子清姑娘這是怎麼了?”
益王此一聲,直接就驚醒了子清。
她就這般盯著益王那雙眸子,頓時恍然。
以此事的嚴重程度,益王又怎會有閒心跟她試探來試探去?
這一切都是益王做的局,她敢肯定,這具屍體,益王絕對不止是拿給她兩人看過。
可她明白的太晚了,益王此刻眸子是那般的瘮人。
今日過後,恐怕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妹妹,也見不到她那個認定的男人了。
“子妗!”
臨了,她心中最掛念的,還是自己的那個任性叛逆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