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太大,胡琴懵了。
怎麼會呢?
在她看來,這世上沒有比她丈夫更好的男人了。
工資上交,家務活全包。
每天接送小孩上下學,甚至輔導孩子功課的也全是他。
她隻用安安心心忙公司裡的事,哪怕忙到半夜回來,他也一定會等她,再精心給她準備一份夜宵。
當所有人都在羨慕她發小時,隻有她不用。
卻就是這樣一個可遇不可求的好男人,居然有人跟她說,她丈夫不僅出軌了,還要殺了她?
簡直天大的笑話。
胡琴昂起下巴,女強人氣勢全開:“我不管你們是誰,最好立刻放我回去,否則,彆怪我報警了。”
她經營多年,警局的人脈還是有一些的。
斯星燃聞言,挑了挑眉。
從來都是他威脅彆人,還沒有人能威脅他呢。
除了他媽。
這樣想想,斯星燃更不爽了。
他直接從林歲口袋裡掏出節目組的手機,雖然用得不如自己手機順手,但一頓操作,該有的還是有了。
“睜大你的狗眼看好了,可彆說我們林大師誆你。”他一把將手機屏幕懟到胡琴臉上。
胡琴皺眉看了看,隨即一怔。
斯星燃調出的正是某婦幼醫院的監控畫麵,以及一張建檔資料。
資料上,父親一欄清清楚楚寫著她丈夫江平的名字,母親一欄卻是個陌生女人。
而那張監控照上,江平的臉尤為清晰,他牽著一個肚子微鼓的女人走進醫院,臉上洋溢著仿佛初為人父的笑。
可他明明早已有了一個女兒。
胡琴不敢置信地喃喃:“怎麼,怎麼會這樣……”
“如果還不信,歡迎你隨時到抓三派來谘詢,要多少鐵證都有。”斯星燃收回手機,揚眉一笑。
胡琴呆呆的,被事實震得久久緩不過神。
林歲這才繼續說:“因為你賺得比他多,他早就因為自卑對你不滿了。”
“在你眼裡,他是好男人,可在他自己眼裡,他就是個整日伺候你們娘倆的男保姆、軟飯男,要被人恥笑的。”
“再者,他一直想有個兒子,但你怕懷孕讓你失去晉升機會,也覺得專心培養女兒更好,所以你拒絕了,這讓他更加怨恨。”
林歲一字一句都正中她的心理,由不得胡琴不信。
她咬牙切齒道:“他不滿,他怨恨,離婚就好了,為什麼還要……”
這話剛問出口她就想到林歲先前說的,不想讓她分到財產,頓時氣得破口大罵:“狗男人,家裡的車子、房子,哪一樣不是老娘辛辛苦苦賺的,他還有臉不讓老娘分?”
“老娘今天就讓他淨身出戶,再告他一個殺人未遂!”
胡琴說著轉身就要走,卻被林歲叫住:“等等。”
她疑惑回頭。
林歲問:“這棟樓302的女主人叫什麼名字,出生年月有嗎?”
她可以通過名字掐算出主人的一些事,隻是十分有限,不比由麵相算到的清晰明朗,畢竟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
但要加上生辰八字就不一樣了。
可惜這家人似乎不太愛和鄰居交往,鄰裡關係也很淡。
田嫂子說起來都隻用“三樓一個女人”代替,知道的東西也不過是這家人刻意對外表現出來的樣子。
氣急的胡琴才反應過來,她正身處在小區裡出了名的鬼樓裡。
她不由抱緊胳膊搓了搓,驚訝於林歲這群人竟敢來鬼樓。
又轉念想到江平貌似跟她說過有人來錄節目,她遲疑了幾秒,覺得林歲或許能幫她解開發小殺人的真相,便說了出來。
“她叫胡麗雲,具體幾幾年生的我記不得了,隻知道她生日是四月十八。”
足夠了。
林歲抬手,一邊掐算一邊又問:“在你看來,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
從胡琴麵相來看,最了解胡麗雲的人,無疑就是她。
甚至在胡麗雲被關進精神病院後,她還會時不時去探望一二。
“麗雲很膽小,都說她又是出軌又是殺人,我一開始是不信的。”胡琴毫不猶豫地說。
她倆一個村,從小就認識。
胡麗雲自小失去雙親,由爺爺奶奶帶大,因此總會受人欺負,養成她膽小怕事的性格。
那時候,幾乎隻有她會幫她,陪她一起玩。
後來,她考上不錯的大學,北上讀書,胡麗雲卻因爺爺重病急需用錢,不得不放棄學業,南下打工。
天南海北的兩個人漸行漸遠,就此斷了聯係。
直到幾年前,她為了方便女兒讀書,搬來了錦繡花園,她們才又重新聯係上。
也是這時候她才知道,胡麗雲南下的第一年就認識了她老公。
那時她老公已是名牌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在餐廳吃飯時邂逅了在當服務員的她。
胡琴雖然心有疑慮——畢竟胡麗雲長相並不出眾,家境又不好,而對方名校畢業不說,父母還是做生意的,兩人實在算不上登對。
但當時他們的小孩兒都上初中了,她再是意外也沒多問,隻當胡麗雲苦儘甘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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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胡麗雲看起來還是膽小內向,這麼多年,能說得上話的朋友也依舊隻有她一個。
“不過我平常工作忙,能跟她說話的時間也少。”胡琴歎了口氣,“說實在的,其實我覺得在凶案發生以前,她就已經有很嚴重的抑鬱傾向了。”
“她總是跟我說著說著突然就開始哭起來,哭著說對不起兒子。”
“我實在擔心,就給她介紹了一位心理醫生。有次我在外麵辦事,還看到她跟心理醫生聊得可開心。”
“我以為她會好起來的,沒想到……”
胡琴落寞的又是一聲歎息:“我再不信她會殺人,警方也證明了凶器上全是她的指紋,我不得不信。”
林歲的掐算也有了結果。
她麵色稍顯凝重。
這時,隻聽在第二節樓梯上偷聽的譚慧珍小聲和李建平嘀咕:“我感覺事情真相已經出來了,肯定是她老公以為她出軌了心理醫生,跟她大吵大鬨,不準她再去。”
“結果她病就越來越嚴重,最後控製不住自己,殺了丈夫和兒子。”
反正她是不信,如果沒病,當媽的真會忍心殺了自己親兒子。
林歲抬頭:“要不你們直接下來聽?”
譚慧珍一愣,訕訕笑了笑。
林歲不再管她,又問胡琴:“她老公和兒子叫什麼名字,你見過嗎?”
“見過一兩次。”胡琴點頭,“她老公叫鄒強,兒子叫鄒一鳴。”
“她要是在我家待的晚了一點,她老公就會來接她,看著是個很彬彬有禮的人。”
“至於她兒子,跟她一樣話不多,我隻聽他說過兩句話,就是叫我兩聲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