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凡又看到一個老人,他出生在農村,讀書不多,但好在有個孩子,有個愛著的老伴。但是這些都從孩子的意外去世改變了......
他的地被村裡的村霸霸占,即使叫來執法人員也沒有用,沒辦法,隻能去城市裡做點小生意,每天起早貪黑,起碼要讓老伴的生活好點,但是老伴卻得了癌症......
這筆錢是現在的他無力承擔的,想要貸款、沒有地沒有房,借高利貸又被騙,還欠下了一堆債務。沒辦法,隻能起的更早、沒有多少休息的時候,看見城管就跑,每天都與執法人員爭執,但老伴卻去世了。他恨這樣的自己,在老伴去世的那天,隻能坐在地上抽著彆人那撿來的煙屁股哭。
最後,掛壞了彆人的豪車,沒有錢賠償,被打的渾身遍體鱗傷,最後氣絕於殘破的出租屋,沒有人發現......
他又看到一個小兒麻痹患者,懂事的那天就坐上了輪椅,他的父母聽庸醫說做手術就能治愈,存了大半輩子錢被拿去,最後那個小兒麻痹患者卻死在了手術台上......
葉一凡又看到一個唐氏兒.....
他又看到一個抑鬱症患者......
他看到...
他又看到......
這些痛苦、這些差異,這無能為力卻又揪心的痛,那些越發痛苦、那些缺陷、那一個個平凡卻又痛苦的人,那些遭遇不公的人、那些生來就有缺陷而遭受差異的人,那些患有血友病、白化病、成骨不全病、唐氏綜合症、蠶豆症、侏儒症、白血病、卟啉病、克羅恩病等等等等......
最後葉一凡又看到了他自己......
那個幼嫩,還處於少年的脆弱身軀,被父親一腳踢在地上。那比腦袋還大的拳頭不斷擊打在這個還隻是6歲的兒童身上。那冰冷的表情,毫無意義的暴力,使這個少年身體迅速腫痛,短短幾分鐘身體就變的一片淤紅。
少年蜷曲在地上,淚水順著浮腫的麵容流淌在乾淨的地板,他帶著哭腔,不斷哀求。
“爸爸,爸爸,不要打了....”
“爸爸,彆打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對不起爸爸,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看到這裡,葉一凡再沒了動作,那染紅頭發的鮮血,順著眼角流落的透明液體一起滴落在猩紅鮮活的血肉上。他在顫抖,這幼時不公的痛苦讓他的身體也跟著顫抖起來。
“迪迦奧特曼,你現在也嘗過了痛苦的滋味,所以你也以痛苦而生,你悲慘而食。一旦嘗過這種滋味,你就不再是你自己了......”
“現在,你是不是覺得這個世界,應該獲得重生呢?”
“沒有痛苦、沒有差異、沒有不公......”
伴隨著這些話語,四周錯亂的巨大血肉正在歸於寂寥,似乎正在等待葉一凡的答案,但是.....
“所以這些痛苦,有什麼意義嗎......”
被血肉覆蓋的葉一凡顫抖的越來越厲害,能看到他那張沾滿血肉頭發下的麵容出奇平靜,他繼續說:“我讚同你的理念,這個世界的確充滿不公、痛苦,但是那個家夥沒有告訴你,或者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我的痛苦是因為什麼。”
葉一凡握緊拳頭,猛然抬頭從那天際上的血色怒吼道:“我一生的痛苦都因你們而起啊!憑什麼要讓你這麼個黑暗的東西告訴我什麼是痛苦!你告訴我你憑什麼,憑什麼!!!”
“我的一生的伴隨著痛苦,我的痛苦就因為你們這群黑暗的東西,我的世界也因為你們充滿災難!我在解決這些痛苦,我想要解決你們!因為是你們造就了我的痛苦啊!”
突然間,整個血肉開始崩潰似的顫抖起來,一股雷鳴般的響聲炸起,就好像母親發怒時那種歇斯底裡:“可就算如此,那些差異、那些因缺陷而痛苦的人們又是怎樣?他們不是因為我們,是這個世界存在缺陷啊!”
“那這些痛苦,與我有什麼關係......”
葉一凡冷笑一聲說:“你們搞錯了,自始至終的都搞錯了。我雖然明白這些,但我從來都和你們不是一路人。我為我自己而活!那些痛苦和我沒有關係,若是他們的願望想讓這個世界重生......”
“那我就把他們和你,一起毀滅!”
豁然間,包裹住葉一凡的血肉爆散開來,周圍也驟起了強烈的震動,到處的血色管道有血柱猛力噴湧而出,湧現的血色也散滿了這片充滿活力的血色之地,但那血色所反射的卻是希望的光輝。
森之黑山羊莎布尼古拉斯也終於感到了痛苦......
此刻葉一凡也履行了之前的話語。我與你們之間必須要毀滅一個,那就是毀滅你們。儘管這樣做那些差異不會消失,但就像葉一凡的話一樣與他沒有關係,他隻為自己而活。
他要活下去。
他要殺死奈亞拉托提普、打敗一切造就痛苦的黑暗。
他要回到自己的世界與夥伴們相見。
所以需要擊倒莎布尼古拉斯這位外神,所以需要那份力量,即使會失去記憶但不得不使用它,因為這是值得的。
外神的力量代表了混亂、邪惡與黑暗,沒有什麼可以擊敗他們,除非消滅他們本身的概念。
想要消滅混亂,就得讓混亂得到修正,那些痛苦終究抵不過萬千人們的希望光輝,而那些光輝會掩埋痛苦,痛苦也終究抵不過希望。
而那希望的光輝,讓混亂修正的光輝,就隻有那個力量、那個在萬千人類的光芒與希望中構建出的力量!
血腥的血肉覆蓋之地,一抹無形的金色披風撒下,三對光翼也如熾天使的翅膀展開!在劃破痛苦的希望之光散滿這片痛苦至極的孕育生命之地,一抹金色的光芒也豁然在葉一凡右眼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