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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齊先生想明白,唐玥已經跟著常隱和孫繼南踏上了去東北抗寒訓練的火車。其他人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那邊的訓練再有一個多月就結束了。
唐玥他們這個時候過去,也訓練不了多長時間,不過康師長有自己的考量。小丫頭弄出來的事情有點多,她要是一直待在南島,就成了多方關注的焦點。把她弄出來才能迷惑敵人。
火車一如既往的擁擠,不過常隱是營長,可以買到臥鋪票。本來如果隻有孫繼南和常隱兩人,他們是絕對不會買臥鋪的。但是看看小丫頭,雖然她怎樣都能堅持,不過常隱還是決定買臥鋪票。
唐玥有些高興,她還沒有做過臥鋪,很想體驗一下那是什麼感覺。
三人本來都有一個大大的行軍包,不過為了安全,也為了好擠火車,唐玥直接都收進了空間裡。身邊隻拿了個小包做掩飾用。
火車拖著沉重的身軀在鐵軌上奮力疾馳,車輪與鐵軌摩擦,發出沉悶而有節奏的哐當聲。
唐玥、常隱和孫繼南身處的臥鋪車廂,雖比硬座寬敞,卻也彌漫著火車特有的氣息——汗味、行李的黴味,以及各種混雜的氣味。唐玥不喜歡聞到這些味道,直接封閉了鼻子的感覺。
眾人剛安置好行李,一個約莫七八歲的熊孩子便如脫韁野馬般,風風火火地闖進了他們的隔間。
這孩子身著一件打著補丁、洗得泛白的灰藍色布衫,頭發蓬亂如雜草,鼻涕在鼻尖上搖搖欲墜,卻渾然不覺。
一進隔間,他便上躥下跳,嘴裡發出稀奇古怪的叫聲,雙手在臥鋪上肆意拍打,原本整潔的床鋪瞬間變得淩亂不堪。
緊接著,一位身形臃腫的中年婦女邁著大步走進來。她穿著洗得掉色的花布棉襖,神色滿是不以為意。瞧見孩子的胡鬨,不僅沒有製止,還大大咧咧地對唐玥等人說道:
“哎呀,小孩子嘛,活潑好動是天性,你們多擔待些。”
說罷,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臥鋪上,從兜裡掏出一把瓜子,旁若無人地嗑了起來,瓜子殼隨手扔得滿地都是。
唐玥雙手抱胸,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場鬨劇,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戲謔。
熊孩子見沒人阻攔,愈發得意忘形,徑直朝著唐玥走去,伸手就要去抓她放在一旁的小包。
唐玥眼神瞬間一凜,冷冷地盯著熊孩子,那目光仿若一道寒光凜冽的利劍,熊孩子頓時像被施了定身咒,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臉上的囂張瞬間被驚恐取代,整個人定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出。
在唐玥挪開眼神後,熊孩子才感覺自己好像活過來了,他“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哇哇哇,媽媽,媽媽,這個小丫頭片子欺負我,快把她打死。”
中年婦女瓜子也不嗑了,一把將孩子拉過來,“哎呦我的乖金寶,彆哭,誰欺負你了?媽媽這就幫你打回來。”
金寶一邊哇哇大哭一邊伸手指著唐玥,中年婦女一把將金寶按在下鋪坐下,接著站起身一個大巴掌就朝著唐玥的臉呼了過來。
唐玥眼神微眯,常隱和孫繼南本來也很不喜這對母子,不過他們是軍人,能忍的就忍了。
可是他們沒想到這個婦女竟然敢朝著唐玥揮巴掌,常隱一把攥住中年婦女的胳膊,輕輕一推就將中年婦女推的差點出了車廂。
中年婦女先是愣了一下,接著看清楚推她的是個男人,她立馬拍起大腿,“哎呦,我不活了啊,一個大男人光天化日的就敢抓我的胳膊啊,哎呦,世風日下啊。調戲良家婦女啊!”
常隱一身軍裝板正的很,中年婦女指著常隱,“你還是個軍人呢,你不為老百姓做事你還敢公然調戲我,我要去告你,讓紅兵會的人把你下放到牛棚裡去。”
唐玥的眼神更冷了,她沒動,可是中年婦女卻突然說不出話來了。“若是不會說話,乾脆把舌頭拔了算了。”
中年婦女指著唐玥就要開罵,可是她驚恐的發現自己說不出話來了,金寶見他媽媽被常隱推了,揮著拳頭就朝著常隱打過去。
唐玥哪會給他機會,小腳輕輕一踹,金寶直接被唐玥踹到了他媽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