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爺走在路上,聽見身後議論紛紛,心裡愈發沉重。他控製不住情緒,徑直上前,指著那些人的鼻子大聲嗬斥:"你們這些小人,當初求我傳授技藝時甜言蜜語,如今不過是我生活上有些小過失,便群起而攻之,何其狹隘!若非眼界短淺、胸無大誌,怎會止步不前?"
他越說越激動,怒火中燒,完全不留情麵。在他看來,這些人根本不配同屬一個廠,既然已對他落井下石,又何必談什麼情麵。
回想當年在軋鋼廠時,他受人敬重,連領導都對他禮讓三分。可如今,自己犯錯後竟遭同事如此對待,實在令人寒心。他不禁質問:"我易某人到底算個什麼東西,值得你們這般羞辱?"
易大爺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覺得再忍下去也毫無意義。既然這些人不給他麵子,那他也無需顧忌太多。話音剛落,他依然滿臉怒容,情緒並未平複。
還未等對方開口,他又大聲嗬斥起來:"你們算什麼東西!以後彆指望我能教你們鉗工技術,更彆來找我!你們走你們的路,我過我的橋。"
"我今天就明說了吧,我已犯過錯,這事與你們無乾。你們愛怎樣便怎樣,我不信你們比廠裡的領導更有本事。現在領導都沒表態,哪輪得到你們插嘴!"
說完,易大爺毫不留情地訓斥眾人。他本以為這話會讓路過的一些工友有所觸動,卻沒想到自己話音剛落,所有工友都停下腳步,憤怒地回頭瞪著他,目光中滿是敵意。
人群中有個工友曾多次登門請教,希望能學點鉗工知識提升自己,將來為軋鋼廠貢獻力量。但易大爺起初答應後,後來卻以各種借口婉拒。如今看到他對那些有背景的工友卑躬屈膝,而對自己這樣的普通工友如此冷漠,這工友內心頓時湧起一陣快意。
曾因向一大爺求教鉗工技藝遭拒,此事便深深烙印在他心底。他始終期盼著某個契機,能讓他有機會羞辱一大爺,讓他在軋鋼廠出醜。
然而,這機會來得猝不及防,甚至讓他感到意外。
就在一大爺話音剛落,身旁的工友毫不客氣地頂了回去:
“你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九級鉗工罷了,有什麼資格說彆人格局小?你自己格局大,為何還跟廠裡的人不清不楚?年紀一把,還乾這種事,真丟人,讓人作嘔。”
“彆以為你是九級鉗工就無人敢惹,即便有人敬你,也是因為想學你的技術,不是因為你教鉗工有多高尚。”
“老東西,這麼大歲數還搞這種事,真是不知廉恥。這種醜聞在咱們廠可是前所未聞,你可真是開了先河。”
此時,周圍的工友們紛紛附和,無一人給一大爺留情麵,每一句話都狠狠戳中他的痛處。
一大爺聽罷,頓時怒火中燒。他原以為這些人會顧及情麵,沒料到竟如此不留情麵,自己的威信在廠裡算是徹底崩塌。更令他難以接受的是,那些曾經求教過他鉗工技藝的人,此刻也完全不念舊情。
當一大爺低頭沉默時,身旁的工友們開始低聲議論,話語中帶著刺骨的嘲諷,衝擊著他的思緒。
“你這樣的人做出這種事,還有臉站在這兒?”
“彆再惡心人了,軋鋼廠開除你算輕的。”
“沒錯!這麼大歲數了,還乾這種丟人的事。要是讓廠領導知道,肯定饒不了他。”
“楊廠長和李副廠長要是聽說了,該多失望啊。”
“昨天他遊街示眾的時候,領導們就已經知道了,說不定正商量怎麼處罰他呢。”
“哎呀,原來昨天遊街的就是他啊?我還錯過了這場熱鬨。”
“這種人本性難改,有了第一次,肯定會有第二次。等著瞧吧,下次可能更快。”
“對!這種不知廉恥的人根本不值得同情。現在整個四九城都知道了他的醜事,真是給軋鋼廠丟臉!”
周圍的工友們越說越大聲,人群漸漸圍攏。那些經過的一大爺身旁的工友,看向他的眼神中滿是冷漠和不屑。有些人為了避免麻煩,乾脆繞道而行。
一大爺站在原地,雖未言語,但內心的防線已然崩塌。
“好,你們這些人,我算是徹底明白了。跟你們爭辯,純粹是浪費時間。想說什麼就隨你們,我懶得理會。”
老大爺心中清楚得很,僅憑自己的能力,要和這些人抗衡無異於自找麻煩。此刻,他決定暫且避而不爭,回到車間後或許能少些紛擾。
“零五零”
話音剛落,隻見老大爺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向車間。他心想,此刻最明智的選擇就是趕緊遠離這些人,繼續待在這裡毫無意義。
到了車間,畢竟相處多年,他相信這些人多少會給他幾分薄麵。
很快,老大爺來到車間門口。當他站在自家門前時,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安定下來。
昨天被人遊街示眾已夠丟臉,沒承想今日到廠裡,這些人竟如出一轍,隻顧著看熱鬨。
因此,老大爺望著熟悉的車間,內心湧起彆樣情感。平日裡,他巴不得快點離開這裡,覺得每分每秒都是浪費。然而今天,車間的一切顯得格外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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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唯有在這工作多年的地方,他才能得到同事的尊重、工友的理解與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