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漸漸清醒,陶芹感覺眼皮似有千斤重,一直睜不開。
耳邊也一直傳來嗚咽聲和責罵聲。
哭泣的是顧玉華,罵人的是王大媽。
“沒用的狗東西,自己有沒有孩子都不知道!現在好了,我孫子沒了,看我回家怎麼收拾你。”
王大媽揪心般得疼,合力把陶芹還有顧玉華送醫院來後,陶芹就被女兒的公婆接手過去治療了。而顧玉華在做好各項檢查後,醫生告知是葡萄胎,得立刻手術。
雖然護士多次解釋了葡萄胎的意思,但王大媽可不聽,她的注意力就在“胎”這個字上,撒潑打滾不讓醫生去做手術。
“這是我的孫子,不準你們傷害他!老天爺啊,我的命怎麼這麼苦。”
醫生也很頭疼,還好褚大媽跟華大媽在把人送到醫院後,又分彆去喊了付建國跟沈青山。
付建國聽見醫生告知的原因後沉默了一會,最後同意手術。
陶芹這邊是趙父親自處理的傷口,縫合後又由趙母盯著,情況不嚴重,具體還得等陶芹醒來再說。
想著都是一個院子的,親家母醒來也能嘮嘮嗑,趙母就把顧玉華跟陶芹安排在了一起。
陶芹安安穩穩躺在病床上休息了一段時間後,顧玉華才從手術室送出來。
她蒼白著臉,心如死灰,不明白明明是正常的例假,怎麼就變成了流產?
為了孩子,她喝過童子尿,吃過香灰,受了多少苦,可孩子還是沒留住。
王大媽在病房看見她這副樣子就來氣,自己的身體都不清楚,整天在家吃乾飯!
怒罵聲越來越響,出去跟趙母詢問傷情的沈青山朝王大媽低吼道:“你給我閉嘴,消停一會。陶芹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
麵對沈青山,王大媽不敢再罵人了,轉過身一屁股坐到了看護椅上。
兒子去外麵抽煙了,沒有個幫手,王大媽可不敢惹怒沈青山。
這會陶芹已經完全清醒了,她還在回想上輩子的事。
上輩子,沒有聽說過王大媽跟顧玉華得水痘的事情,更沒有聽說顧玉華葡萄胎的事。
記得是到了明年,王大媽鬨著要兩個人離婚,原因是顧玉華生不出孩子。最後還是付建國堅持,才把顧玉華留下來,還領養了個孩子過日子。
不過,顧玉華不是不能生嗎,怎麼還會有葡萄胎?醫學上的問題真是太深奧了。
這一思索,陶芹就腦殼發疼,情不自禁地“哎呦”一聲,沈青山連忙站過來,觀察她的情況。
“媳婦,你怎麼樣啊?王大媽,快幫我喊老趙!”
沈青山舍不得離開陶芹,理直氣壯地使喚王大媽去喊人。
王大媽嘴裡嘟囔兩句,不甘不願地喊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