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桂貞這一跳,在人們腦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在被欺壓的婦女心中注入了一絲勇氣:大不了,我就跟你同歸於儘。
很長一段時間,7號大院周圍丈夫打媳婦的事都少了不少。
到底是在醫院發生的事,怕袁凱麗大鬨,院方讓趙父做這個中間人,表示願意送上一百塊錢慰問金。
袁凱麗沒要,但她也提了要求,袁老爺子的後事她不管,這個由醫院負責。
這個倒好說,醫院在確認好袁凱麗的要求後,直接把袁老爺子拉到火葬場燒了,又給在火葬場周圍的墓地裡挖了個坑,豎了塊牌子完事。
事情發生後的第二天,沈秋分出院直接回了趙家,陶芹則回大院拿東西,準備幫女兒坐月子。
走進前院,褚大媽拉著陶芹叮囑:“你去中院祭拜之後,回家拿艾草洗洗手、換件衣服。到秋分家樓下,你點個一支煙,等煙燒完了再上去。哦,對了,走得時候直接從後門走,彆經過中院了。”
陶芹謝謝她:“多謝了,你想得可比我周到多了。老太太準備什麼時候安葬?”
“下午就送去燒了,江正昌請了個做席麵的師傅,說中午大家一起吃頓飯。”
陶芹點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即就往中院走去。
袁家大門上掛著白幡,袁凱麗跟丈夫在燒紙,屋裡孟大媽跟陸向紅也在旁坐陪。
這時候也不能大操大辦,袁凱麗也沒有搞什麼儀式,就燒燒紙、請大家吃一頓。
看見陶芹,袁凱麗夫妻站起來對著她鞠了一躬,又拿了香給陶芹。
陶芹對著楊桂貞的棺材,認認真真拜了三下,然後把香插進了香爐。
做完之後,她也沒走,坐到孟大媽身邊,打算陪一會。
突然之間,父母雙亡,袁凱麗大受打擊,喪事基本都是江正昌在辦。
袁凱華遠在外地,接到電話的第一時間就買火車票趕回來。見父母最後一麵是不可能了,但總要祭拜一下的。
見陶芹坐了過來,陸紅娟就站起來告辭回家。
大院裡麵大家說好了,每次都留兩個人陪陪,免得老太太的喪事太冷清了。
孟大媽小聲說道:“凱麗在龍山那邊定了位置,本來她還想土葬,後來被我們大家勸住了。沒必要這麼顯眼,老江還要工作的。”
陶芹了然,現在國家大力提倡火葬,袁凱麗夫妻又是在政府部門做事的,確實不好對著乾。
不過能在龍山定到位置,也是花了血本了,那地方聽說風水特彆好,沒點關係,你這錢都花不出去。
看了看雙眼腫成核桃,麵無表情的袁凱麗,陶芹隻能歎氣。
當時老夫妻兩人都是摔下去就沒了氣息,腦袋瓜都開瓢了,特彆血腥。
昨晚陶芹都沒睡著,翻來覆去都是老夫妻的身影。
回到家,沈青山今天也請假在家,看見陶芹,問道:“帶點什麼,我送你去秋分那吧?”
“不用,大頭我都陸續搬過去了,我一個人可以的。你待會去袁家吃午飯,立冬跟二苗呢?讓他們也過去,尊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