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本來就不太隔音,陶芹又沒想著給這三人留麵子,整個過程都沒有控製音量。
當三人被趕出門後,看到的就是一雙雙好奇的眼睛。
隻好灰溜溜地走了。
晚上等沈青山回家的時候,陶芹又把賈大方跟金妹罵了一頓,說兩人眉裡藏奸,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賈大方喊你去喝喜酒,你不準去,聽見了沒有!”
看著陶芹暴怒的樣子,沈青山沒準備跟她講道理,這時候,順著她的心思就行。
睡覺的時候,看著媳婦悶悶不樂的樣子,沈青山就跟她聊起收徒弟的事,來轉移注意力。
“媳婦,我想讓大河來當我這個關門弟子,你覺得行嗎?”
陶大河是陶大舅的大兒子,是個好孩子,不過這年齡有點大了。
“他都二十六了,孩子都兩個了,你怎麼就選他了?”
陶芹沒有惡意,單純地覺得這年紀好像有點大了。
沈青山就跟她分析:“大河這孩子厚道,愛護弟弟妹妹,做事也公正。但是就是優柔寡斷了一點,以後是接不了他爸的班的。
當然了,你娘家的好孩子多了。但是從我娶了你,也隻有大河,每次我去,都會第一時間給我倒杯水。所以,我想著就大河吧。年紀大不是問題,我們這行是靠手藝吃飯的,他還要肯學,就有飯吃。”
陶大舅已經是大隊長了,但兩個兒子都不太出彩。沈青山想給大河謀份出路。
陶芹無所謂:“都聽你的,你考慮好了,就去做吧。”
“哎,我知道,我再想想。”
等到周末的時候,陶芹氣已經消了。又不是自己重要的親人,關自家什麼事?
前一晚的時候,沈青山就跟她說了要去再喝賈大方喜酒的事。
怕陶芹生氣,他還特意解釋了:“一個是我們的徒弟,一個是我們的親戚。我倆一個都不去,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們多刻薄呢。做人留一線,沒必要把事做絕。”
陶芹沒阻攔,她一個人在家更自在。當天午簡單吃了一口,她就上床去睡覺了,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沈青山也回來了。
睡意太濃,陶芹沒問情況。等睡醒後,她就開始追問了。
沈青山笑著,把知道的都告訴了陶芹。
“金妹那邊來的是她爸媽還有幾個親戚,其中一個我認識,在鄉下吃席的時候碰過幾次,是金妹的舅舅。
金妹舅舅說,金妹媽開始很嫌棄賈大方,可聽見對方是正式工,還有三間房後,就變得特彆熱情,周圍人都沒眼看。
她以為城裡人都是有錢人,說彩禮要八百八十八。這數字說出來,賈大方一家立刻就要走,還是金妹的外公把金妹媽罵了一頓,才消停的。”
“那後來要了多少?賈大方還是給五塊錢的生活費?”陶芹揉揉脖子,好像扭到了。
沈青山走過來給她揉脖子,繼續:“後來要了六十六,金妹媽不滿意,但也不敢作妖了。嫁妝是一分沒有的,金妹就身上那身衣服出門。還是金妹的幾個舅舅看不過眼,湊了一件八九成新的衣服。
我那個徒弟啊,也確實摳,還是隻給五塊錢的生活費。理由非常充足,說金妹是鄉下戶口,還得吃高價糧。生活費給多了,賈家負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