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的指尖觸到粗糙潮濕的岩壁時,手指感受到苔蘚的滑膩,緊接著苔蘚下的青銅鏡麵突然翻轉,“哢嗒”一聲脆響,露出個三尺寬的豁口,黑暗的豁口如同巨獸張開的嘴巴,陰森而神秘。
他剛要開口提醒,腳下青磚竟像活過來般蠕動,那青磚摩挲的沙沙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裹著三人朝黑暗深處滑去,風在耳邊呼嘯,黑暗如冰冷的觸手將他們緊緊包圍。
"抓緊!"陳老的煙袋鍋在石壁上擦出連串火星,那明亮的火星在黑暗中閃爍,如同夜空中轉瞬即逝的流星,帶著一絲希望的微光。
蘇婉的考古錘卡進磚縫的刹那,發出“當”的一聲悶響,林默的天機之眼驟然亮起,淡金色的光暈如溫暖的潮水般撕開濃霧,照出個穹窿狀的巨大溶洞。
溶洞內,倒垂的鐘乳石像鋒利的冰錐,在淡金色光暈下閃爍著幽冷的光,成串青銅鈴鐺懸在鐘乳石間,被不知何處湧動的氣流撞出細碎的“叮叮當當”聲,宛如一首詭異的樂章。
三聲心跳的寂靜後,陳老突然甩出煙袋鍋挑飛蘇婉的鎂條。
燃燒的金屬劃出拋物線,發出“嘶嘶”聲,映出洞頂密密麻麻的紅點——那些倒吊的"蝙蝠"展開翼膜時,林默看清它們指爪間纏著腐朽的絲帛,那絲帛在微光下飄動,發出微弱的“簌簌”聲。
"閉氣!"林默拽著蘇婉滾向岩縫,指尖凝出相氣點在陳老後頸。
九品相師的望氣術穿透霧氣,照見蝙蝠口中噴出的紫色煙瘴正腐蝕青銅鏡麵,那腐蝕的“滋滋”聲令人毛骨悚然。
蘇婉的袖口突然迸發青光,家傳玉璜自動護主,那青光閃爍,帶著絲絲涼意。
林默趁機咬破指尖,在掌心畫出天機符,血液流動的溫熱感傳遍掌心,血珠懸浮的刹那,二十步外傳來王夫人的悶哼——這女人竟用替身紙人引走了半數毒蝠。
"坎位七步!"陳老的煙袋鍋敲出北鬥星圖,“當當”的敲擊聲在溶洞內回蕩。
林默拽著蘇婉躍向卦位時,靴底踩中塊活動的青磚,發出“哢嚓”一聲輕響。
天機之眼映出磚下暗藏的銅簧機關,他順勢旋身將蘇婉推進陳老撐開的油紙傘,自己借力蹬在岩壁凸起處,身體與岩壁摩擦發出“沙沙”聲。
青銅鈴鐺應聲而響,清脆的鈴聲打破了溶洞的寂靜,毒蝠群突然調轉方向撲向聲源,翅膀扇動的“呼呼”聲如狂風呼嘯。
林默的袖中滑出五帝錢,精準嵌入鈴舌卡槽,“哢噠”一聲,卡槽合上。
當最後枚銅錢封住震位鈴鐺,王夫人藏身的石筍後方突然傳來機括轉動聲,“咕嚕咕嚕”的聲音仿佛來自地底深處。
"林先生好算計。"王夫人染血的旗袍擦過鐘乳石柱,發出“窸窣”聲,指尖銀針挑破替身紙人的眉心,“噗”的一聲輕響,“連妾身的九宮遁甲都能看破?”
陳老的煙袋鍋突然敲在蘇婉腳邊:"丫頭彆動!"眾人低頭時,天機之眼照見滿地青磚竟浮現血色紋路——那些被毒蝠腐蝕的青銅鏡麵滲出朱砂,正沿著磚縫勾勒出巨大的星宿圖,朱砂流動的“絲絲”聲若有若無。
林默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心中湧起一絲焦慮,九品相師的望氣術竟看不透這陣法的生門。
蘇婉突然扯開領口銀鏈,將嵌著龍形佩的玉璜按在星圖中心。
玉器相撞發出清脆的“叮咚”聲,三丈外的岩壁轟然坍塌,“轟隆”巨響震得人耳鼓生疼,露出條布滿銘文的甬道。
林默扶住她發顫的手腕時,瞥見玉璜背麵新浮現的蝌蚪文竟與王夫人耳墜的紋路如出一轍。
"快走!"陳老甩出煙袋鍋擊碎撲來的毒蝠殘骸,“啪”的一聲,毒蝠殘骸落地。
眾人衝進甬道的刹那,林默後頸汗毛突然豎起,一股寒意從脊背升起。
天機之眼被動觸發,照見岩壁上某處銘文閃過青光——那筆鋒走勢竟與他夢中見過的《推背圖》殘頁完全吻合。
甬道裡的潮氣帶著濃重的銅鏽味刺鼻地往鼻腔裡鑽,蘇婉的鎂光燈掃過兩側岩壁,那些被青苔覆蓋的銘文突然泛起微光,微光閃爍間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湧動。
林默按住被碎石劃破的袖口,傷口傳來絲絲刺痛,天機之眼不受控地顫動起來——石壁上剝落的碎屑在半空凝成卦象,竟與三日前他在古玩市場撿漏的龜甲紋路重疊。
"坎上巽下,水風井卦。"陳老的煙袋鍋在岩壁敲出悶響,“咚咚”聲在甬道內回蕩,"這墓主人好大的手筆,竟把整條甬道煉成了卦盤。"
王夫人染著蔻丹的指甲擦過銘文凹槽,發出“沙沙”聲,突然輕笑:"林家小子,你師父沒教過你?
井卦當用木器鎮之。"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磕在巽位紋路上,“哢”的一聲輕響,整條甬道突然響起齒輪咬合的哢嗒聲,“哢哢哢”的聲音緊湊而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