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人花了半個小時才重新排練好,就在他們鞠躬準備開始的時候,最前麵的少女又開口了。
“等一下,還差點東西。”
京媛熙在眾人的目光下走上台。
鄭易之看著少女直直地朝自己走過來,然後用筆將自己掛著的角色牌子全部塗掉,寫上了“韓”字。
她似乎記得這場戲裡麵的角色,選擇性地將一個家族的人全部寫上了“韓”字。
韓時敘緊緊盯著台上的京媛熙,慍怒而無力,她笑盈盈轉身,朝他揚了揚手中的筆,笑容囂張。
“好了,現在你們可以開始了。”
角色的胸牌本就是為了讓觀眾認清角色,因此比一般胸牌要大得多,帝安國際的學生少,還有各種攝像頭和屏幕。
此時底下的人都看清了她做了什麼。
更巧的是,這場戲的劇情正好講述的是一個中世紀的豪門狂妄自大,最後在時代的潮流中完全沒落的故事。
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崔真英不敢阻止少女,她將求救的目光看向校方,可此時校長已經出去接待即將到來的家長們,席上隻剩下一個副校長。
副校長哪裡敢管京媛熙。
整個帝安國際都沒有人敢管她的。
崔真英徹底沒轍了,隻能硬著頭皮開始表演。
隨著表演劇的進行,帶著“韓”字胸牌的角色越發陷入泥潭,底下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其實他們對表演劇並不感興趣,但是台上有老朋友,於是看得起興了。
就算這樣,他們也是一半時間看台上,一半時間在暗地裡看韓時敘。
“你這個仗著祖傳家業的老鼠,也敢在我們麵前耀武揚威,待我取來真正的寶劍,砍了你這個豬腦袋!”
“什麼莊園大家,被嘲笑的棄婦、無所事事的豬兒、好吃懶做的管家……還有那個自以為是的莊園主,高牆裡麵簡直生了一堆臭蟲!”
台上的聲音越發無情冰冷,宋恩雅聽著那些諷刺謾罵的台詞渾身發冷。
她拉了拉韓時敘的袖子,想讓他移開視線,可韓時敘隻是沉沉地望著台上。
宋恩雅不敢再看台上,她轉移視線,看到了站在觀眾席邊緣的丁川旭。
“如果你真的是韓家人,你就不應該看著他們這麼羞辱韓家!”
丁川旭看著跑過來的宋恩雅,漫不經心道:“韓時敘剛才不是說了事情還沒有定論嗎?他一個姓韓的都沒有辦法,你想讓我怎麼做?”
除了韓氏,其他的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呢?
想要他站出來維護韓家的名譽?可是他從小在諾家長大,受到諾家和丁清瞳的培養和照料,韓家從未給予他什麼。
宋恩雅有些生氣,厲聲說:“那你就這樣看著?就算沒有辦法你至少也應該做點什麼!”
“不是你把我的身份爆出來的嗎?這就是你衝動的後果。”丁川旭的尾音有些冷冽。
宋恩雅盯著他的眼睛,突然冷靜了下來,“其實你不在乎韓家對嗎?哪怕你真的是韓家人。”
這個學校裡的所有人都在為了自己的集團,為了自己的家族努力,再不濟為了父母的認可也會做出改變和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