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薩弗隆送到校門口,學校保安見是京家的人,立馬笑嗬嗬地同意了帶他去找京媛熙。
帝安國際裡的高樓不比外麵的樸素多少,尤其是在那些學生穿著統一製服出來的時候,給人一種精神壓迫。
薩弗隆極少識字,但他在路過的大屏幕上一眼認出了京媛熙的名字。
高三一班的人沒有上課,他們去教室撲了個空。
“咦,奇怪,難道上藝術課去了。”保安疑惑地說著,連忙給杜任打電話。
薩弗隆站在六樓走廊上環顧四周。
空無一人的教室裡擺滿了課桌,拿著包匆匆趕來的老師在見到教室裡沒人後,淡然離開。
下麵的樓層傳來窸窸窣窣的喧鬨聲,不遠處操場上的一大群人全部聚在樹蔭下,偶爾還能看見他們互相推搡了幾下。
薩弗隆的視力很好,他聚精會神地盯著那群人。
“真是不好意思,他們貌似不在教學樓。”保安道歉說,“我現在聯係不上他們老師,不知道他們在上什麼課,要不然我……”
保安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操場上的那一大波人。
“其他班都同意了,你們班表個態就行,就算不願意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你們班單獨戴銘牌,也是一樣的效果。”
趙宇鵬手裡拍打著籃球,嘴角掛著笑。
六班的人盯著麵前這群一班的人,哪裡敢說話,個個低著頭就怕被他們揪住。
校長和理事會的人悄悄看了一眼坐在台階上的京媛熙,也摸不準她到底是故意帶著他們這麼跑,還是單純想要每個人都同意。
校長輕咳了一聲,說:“要不然銘牌的事就這麼定了吧,我看學生們也問的差不多了。”
理事會的人硬是跟著他們把每個班的人都問遍了,其實用腳想也能知道他們沒膽子拒絕。
而且除了特招生和低等級序列,上麵的人沒理由拒絕。
“理事會的人累了嗎?也是,平時都是坐在辦公室裡的,頭一次這麼折騰,是我們太堅持讓你們難辦了?”
京媛熙的語氣把眾人嚇了一跳。
“沒有沒有,我們深刻反思了一下,銘牌的事確實是我們考慮不周,改進是應該的。”
校長微微彎著腰道歉,冷汗直冒。
如果說之前還有懷疑,現在她完全肯定京媛熙就是故意的。
尹美妍不屑地瞟了她一眼,嗤笑:“既然知道,就不應該找各種借口推脫,最後還不是同意了。”
“是,尹同學說的是。”校長連連點頭。
眼見著一切都要塵埃落地,宋恩雅忍不住想要開口,卻被韓時敘搶了先。
他們知道京媛熙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可沒法不上鉤。
“你們這麼明晃晃威脅人,根本沒有人敢拒絕你們吧?”
他走到京媛熙麵前,直視著她身後的那群人,說:“你們不就是衝我來的嗎?有必要繞這麼大一個圈子,為達目的甚至要把整個學校的銘牌都換掉,你們以為自己就沒有失勢的那一天?”
看著韓時敘義正言辭的樣子,京媛熙噗嗤一聲笑出來。
“我會失勢嗎?永遠沒有那一天,韓時敘。”
她雙手抱胸,笑得囂張:“對,我就是為了你和宋恩雅,那又怎麼樣,在這所學校裡沒有人可以反抗。”
“不過既然你想當救世主,我可以成全你。如果你們兩個自願把等級序列刻在銘牌上,其他人的銘牌就不用換了,怎麼樣?”
六班的人和理事會緊緊盯著韓時敘和宋恩雅,生怕錯過他們一個表情。
操場上附近還有一些零散的過路人,他們是特意來打探消息的,也大張著耳朵聽。
韓時敘盯著京媛熙歎出一口氣,不等他做好決定,宋恩雅站出來說:“可以,希望你說到做到。”
其實最後的結果是一樣的,就算他們不同意,全校人的銘牌被換,他們也逃不掉。
宋恩雅想,萬一呢,萬一有人會因此感謝他們呢。
在她答應的一瞬間,高三一班的人同時譏笑起來,京媛熙從台階上跳下來,走到兩人麵前。
“你們以為會有人感謝你們嗎?拜托,這裡是帝安國際,他們隻會跟隨有權的人。”
京媛熙的語氣太過自信,讓宋恩雅不自覺失去了表情。
她抬頭朝四周一看,人人都麵露譏誚,無一例外。
宋恩雅的心一下子沉下來,她在心中安慰自己,至少還會有特招生。
就在這時,京媛熙無意間瞥到了薩弗隆,他獨自一人站在人群外,也不叫她就隻是靜靜地看著。
薩弗隆沒有注意他們在說什麼,他隻看見京媛熙眾星捧月地坐在台階上,所有人都圍在她周圍。
他清楚地看見隻要她稍有動作,會有多少視線追隨上去。
以往不知道的細節,現在旁觀起來一覽無餘。
裴季澤他們順著京媛熙的視線,也看到了薩弗隆。
“他怎麼來了,帝安國際怎麼不把他攔在外麵!”
裴季澤抬頭一看果然見著京媛熙抬腳往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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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慧娜,放學後記得幫我把包帶回去。”
“好的。”
白慧娜應完,又看向校長,走流程似的問:“老師,媛熙家裡有事,可以早退的吧?”
“可以,當然可以。”
校長望了一眼已經走出十米遠的京媛熙,生怕她折回來反悔,急忙敲定了銘牌的事。
理事會的人狠狠鬆下一口氣。
京媛熙走了,高三一班的人也就散了,六班的人如釋重負,又繼續上體育課。
“在貴圈待了這麼久,你的每一次選擇真令人失望。”
李承碩從韓時敘麵前路過,他的語氣沒有多少譏諷,更多的是失望。
韓時敘盯著他,從他的眼裡看到許多寄予的東西,一些久遠的記憶突然湧入腦海。
李承碩經常跟在他身邊,現在想來與其說是“跟”,不如說是觀察。
這個認知讓韓時敘的心情複雜起來。
“你失望什麼,我沒有活成你想象中的樣子?”
“你本可以,是你自己放棄了,我不會走你的老路。”
李承碩說不上來自己是該高興,還是該沮喪。
也許從一開始他就嫉妒韓時敘,所以在這個時候才會抑製不住感到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