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平靜了好幾天,直到宋真賢找到韓文州。
服務員詫異地望著那個身著樸素的女人。
“您好,請問您是一個人來用餐嗎?”
“我找人。”
宋真賢禮貌笑笑,視線一下子就定格在了最裡麵的包廂,韓文州在裡麵。
她大步走過去,臉色不太好看。
韓文州看見她卻頗為高興:“真賢,說起來我們也好多年沒見過了,最近怎麼樣?”
“幾個月前我就在你們家當保姆。”宋真賢說,“然後被你們辭了。”
韓文州一臉驚訝,疑惑說:“還有這回事,家裡很多事我得問我的妻子才知道。”
宋真賢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不戳破他,可也不想和他多費口舌。
“你利用我女兒?”
“我想你誤會了,這不是利用,這是交易。”
“她還是個孩子!”
宋真賢控製不住地加大音量,韓文州連忙示意她小心些說話。
“她什麼都不懂,你怎麼能和她交易?!”宋真賢實在生氣對麵的不擇手段。
她知道不管自己的女兒多麼獨立,多麼堅強,她都不可能玩得過這群人。
宋恩雅才十八歲,正是天真的時候,她哪裡分得清真相和謊言?
“那你當初為什麼會同意讓她進帝安國際?你不就是想要複仇嗎?宋氏破產的真相不是你的心結嗎?宋真賢。”
韓文州平靜的質問讓她一下子語噎起來。
是啊,當初她為什麼會去找京淵呢?不就是因為不甘心嗎?
宋真賢抹了抹眼角,問:“所以你跟我女兒進行了什麼交易?”
“沒什麼,就是想要利用一下京家私生女的身份,你知道現在的京家與以前大不一樣了吧,哪怕是私生女也能獲得不少利益。”
韓文州說著說著意味深長地笑起來:“不過我想,合作要到此為止了。”
宋真賢皺眉:“什麼?”
“啪——”
一份文件扔到她麵前。
“宋恩雅根本不是京淵的孩子,你還要繼續演下去嗎?”
宋真賢急忙打開那份文件,裡麵有兩份報告,每一份的結果都清清楚楚地寫著非血緣。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不是?你故意騙我?”
“我怕出錯,還特意讓人做了京淵跟宋恩雅的血緣檢測,宋真賢,耍人好玩嗎?”
宋真賢整個人都怔在了椅子上。
她記得明明在李慧拉找過來前就已經懷孕了,怎麼可能不是京淵的孩子呢?
“她不是京淵的孩子,對我來說就沒有價值。”
韓文州將她的神情儘收眼底,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可以再跟你做個交易。”
宋真賢緩緩看向他。
韓文州說:“啊我忘了告訴你了,上次宋恩雅已經去了聚會郵輪,她現在已經惹到了貴圈那群人,要是突然爆出來她不是京家私生女,後果可不敢想。”
“是你故意讓她去郵輪上?”宋真賢的眼中滿是怒意。
“這件事不能怪我吧?我怎麼會知道她不是京淵的孩子,畢竟她自己都一直是這樣以為的。”
宋真賢冷臉沉默。
事實上,就連她也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怎麼會是這樣。
“你應該對京家和京淵有一些了解,就算宋恩雅這樣的人生汙點舞到他麵前,他也隻會冷漠旁觀,絕不會去做親子鑒定,所以現在就隻有我知道這個真相,如果你跟我做交易,我不但幫你們保密,甚至還能配合你們繼續瞞下去,直到你們把想做的事做成功,怎麼樣?”
“你們要複仇,我也要讓韓氏脫困,總的來說我們現在是一夥的。”
韓文州的話一度讓宋真賢陷入了沉默。
她回想起宋恩雅現在的樣子,和以前那個小女孩兒大不一樣。
變有錢了是一方麵,更多卻是一種骨子裡的自信。
她經常在她麵前提起京家,經常提起京媛熙和京淵。
即便再怎麼偽裝,還是會自卑有個酒鬼父親,還是會傷心自己有個賭博父親。
無論是從她自己的角度,還是從女兒的角度,她貌似都沒法拒絕跟韓文州合作。
觀察到宋真賢的神情,韓文州知道她動搖了。
“宋氏的事你還知道多少?都告訴我吧,這可能是我們反擊的最大利器了。”
對於以前宋氏倒閉的事,他知道一些。
宋氏在破產前就是個空殼子了,其中大部分資金都被轉移去了趙氏。
隻是苦於沒有證據,這麼多年他一直沒動手,而且之前也用不著動手。
但現在不同了,韓氏失勢,所有人都在袖手旁觀,甚至還要落井下石。
既然他們不仁,也彆怪他不義。
韓文州催促著宋真賢:“你肯定知道一些東西吧?你是宋家唯一的孩子,你父親什麼都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