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的結局,從鬼子聯隊被完整地趕進黑風口的那一刻,便已注定。
穀道內,已經不再是戰鬥,而是一場冷酷高效的清剿。
孫德勝的騎兵如同山洪般從兩側山坡席卷而下,馬刀的寒光在狹窄的空間內拉出一道道死亡的軌跡。
擁擠在一起的鬼子士兵根本無法組織起有效的防禦隊形,他們在戰馬的衝撞下人仰馬翻,在騎兵的劈砍下身首異處。
所謂的武士道精神,在絕對的力量和速度麵前,被碾得粉碎。騎兵們衝入敵陣,戰馬的衝擊力將鬼子的隊列撞得七零八落,馬刀揮舞之間,鮮血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
穀口的另一端,周衛國的機步營則構成了一道無法逾越的鋼鐵壁壘。
數十挺車載機槍和步兵手中的自動武器交織成密不透風的火網,將任何試圖從穀口逃竄的鬼子儘數吞噬。坦克炮時不時發出一聲沉悶的轟鳴,每一發炮彈都能在擁擠的人群中清出一片空地,殘肢斷臂伴隨著泥土被高高拋起,又重重落下。
機步營的步兵們依托著坦克的掩護,穩步向前推進,手中的g43半自動步槍和衝鋒槍精準地點殺著每一個試圖反抗的目標。
被夾在中間的鬼子徹底崩潰了。在聯隊長佐佐木敏被孫德勝一刀斬於馬下之後,他們最後一絲抵抗的意誌也隨之煙消雲散。一些士兵扔下武器,跪在地上,雙手抱頭,口中用生硬的中文哭喊著投降。
另一些則陷入了最後的瘋狂,端著刺刀,怪叫著衝向騎兵的馬腿或是坦克的履帶,隨即被無情地消滅。他們的衝鋒在密集的火力麵前顯得如此徒勞,往往還未靠近,便已身中數彈,不甘地倒在血泊之中。
孫德勝沒有絲毫手軟,他很清楚,對這些雙手沾滿鮮血的侵略者,任何一絲憐憫都是對犧牲同胞的背叛。
他指揮著騎兵來回穿插,如同牧人驅趕羊群,將殘餘的鬼子不斷地向穀口的機槍火網驅趕。
他的馬刀已經卷了刃,身上也濺滿了敵人的鮮血,但眼中的殺氣卻愈發熾烈。
周衛國也心領神會,他並沒有讓坦克直接碾壓過去,那太過殘忍,也不是獨立旅的作風。
他命令機步營的步兵開始向前推進,以戰鬥小組為單位,逐步壓縮著包圍圈,用精準的射擊解決那些仍在負隅頑抗的鬼子。
整個黑風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不斷縮小的絞肉機,將這支編製近兩千人的鬼子聯隊,一點點地吞噬、消化。
槍聲逐漸稀疏下來。當最後一個站著的鬼子士兵被子彈擊中,緩緩倒下後,整個山穀終於恢複了令人心悸的寂靜,隻剩下風聲嗚咽,以及傷員們痛苦的呻吟。濃重的血腥味在山穀中彌漫,與硝煙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令人作嘔。
“打掃戰場!收繳武器,清點俘虜!”
孫德勝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戰士們從埋伏點衝了出來,開始熟練地清理著戰場。
他們將鬼子的武器彈藥集中起來,給那些尚有氣息但仍在反抗的鬼子補上一槍,然後將那些真正投降、失去抵抗能力的俘虜用繩索捆綁起來,集中看押。
泗水縣城,獨立旅臨時指揮部。
張合與楚雲飛並肩站在地圖前,神情專注。
桌上的電話和無線電台不時響起,將前線的戰況源源不斷地傳遞回來。每一份戰報,都像一塊拚圖,將這場伏擊戰的全貌清晰地呈現在他們眼前。
“報告旅長,騎兵營已成功在黑風口兩側展開!”
“報告,機步營已與敵接觸,正將其向黑風口方向驅趕!”
“報告!敵人已全部進入我軍預設伏擊圈!”
“報告!騎兵營已從兩側發起衝鋒,機步營已封鎖穀口!”
每一份戰報,都意味著他們的計劃在一步步地精準實現。
楚雲飛的內心,充滿了難以言喻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