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累積的江湖經驗讓我們早已不是任人宰割的愣頭青。
這兩人雖然穿著普通,但走路的姿勢和眼神裡那股子狠勁,分明是刀口舔血的亡命徒。
我和大頭交換了個眼神——他嘴角還沾著泡麵湯漬,眼神卻已經冷了下來。
“我帶你們去外麵等吧。”大頭抹了把嘴,故意把腳步聲踩得很重。兩人順從地跟在他身後,其中一人的右手始終插在兜裡。
大頭走在前麵,那兩人跟在身後,腳步聲在狹窄的樓道裡回蕩。
就在樓梯的轉角處,其中一人眼中寒光一閃,手腕翻轉,匕首從袖口滑出,直刺大頭後腰!
“找死!”
大頭早有防備,身形猛地一擰,粗壯的手臂如鐵鉗般扣住對方手腕。骨骼摩擦發出令人牙酸的“哢哢”聲,匕首“當啷”墜地。
另一人見狀,匕首自下而上劃出一道銀弧,直取大頭咽喉!
“砰!”
從網吧衝出來的我,手中的鋼管從陰影中橫掃而出,重重砸在那人肩胛骨上。
那人悶哼一聲,卻借著衝勢一個翻滾卸力,匕首在掌心轉了個漂亮的刀花,穩穩站定。
狹路相逢,生死相搏。
大頭將擒住的那人狠狠撞向牆壁,砂鍋大的拳頭照著麵門就是三記重錘。鼻血噴濺在斑駁的牆皮上,那人軟綿綿地滑坐在地。
我的對手卻棘手得多。儘管左肩挨了一鋼管,他的動作卻絲毫不見遲緩。匕首在他指間翻飛,時而正握時而反持,刀刀直取要害。
“叮!”
鋼管與匕首碰撞迸出火星。我的小臂又添一道血痕,溫熱的液體順著手肘滴落。這人招式狠辣,每一刀都帶著戰場上的殺氣——絕不是普通混混。
“誰派你們來的?”我借著一個後撤步拉開距離,鋼管橫在胸前。
殺手不語,匕首在指間轉了個圈,突然變招突刺!我側身閃避,鋼管順勢砸向他持刀的手腕。
“哢嚓!”
骨裂聲響起的同時,匕首也在我肋間劃開一道口子。劇痛讓我眼前發黑。
殺手的刀鋒再次掠過我的咽喉,我猛地後仰,冰冷的金屬幾乎貼著皮膚劃過,帶起一陣刺痛。
肋間的傷口灼燒般劇痛,鮮血浸透了襯衫,每一次呼吸都像吞進一把碎玻璃。
要撐不住了……
就在對方舉刀準備終結我的瞬間——
“砰!!”
一聲悶響,殺手的頭顱猛地歪向一側,眼球因顱內衝擊而短暫失焦。他踉蹌兩步,像棵被斧頭砍中的朽木,緩緩栽倒在地。
在他身後,大頭的魁梧身形從陰影中浮現,指節上還沾著血跡。
“媽的……”他甩了甩手,“這雜種的腦殼真硬。”
這兩個殺手的每一招都直奔要害,沒有任何多餘動作,就像兩台精密的殺人機器。
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我和大頭,看著兩個倒地的殺手,大頭臉色陰沉得像暴風雨前的海麵:“職業的。”
我撕下袖口按住傷口,冷汗順著下巴滴落:“是不是何悲派來的?”
大頭一把揪起癱軟的殺手,鐵鉗般的手掌掐住對方喉嚨:“說!誰指使你們?!”
殺手的嘴角突然扭曲,瞳孔急劇收縮。
“咕……呃……”
暗紅的血沫從他口中湧出,順著下巴滴在大頭手背上。不到三秒,他的身體像斷線木偶般癱軟下去。
“操!”大頭甩開屍體,撲向另一個倚牆癱倒的殺手。
那人卻露出詭異的微笑,齒間閃過一道金屬冷光——
“哢!”
他猛地咬碎了什麼,黑血瞬間從七竅湧出。抽搐兩下後,徹底不動了。
樓道裡隻剩下血腥味和死寂。
大頭踢了踢屍體,臉色陰沉得可怕:“牙裡藏毒……”
我盯著殺手青紫的麵容,寒意順著脊梁爬上來。這不是普通報複,而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