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天……這……這是怎麼回事?”一個年輕隊員的聲音帶著顫抖。
老李的臉色也變了:“他娘的,這些鬼東西……怎麼聚到一塊兒去了?跟趕集似的!”
趙光鐵也傻眼了,他結結巴巴地:“不……不應該啊……以前這裡沒這麼多……它們……它們好像在往市中心去……”
許平升的心臟猛地一縮。他見過大規模的屍群,但從未見過如此……有方向感的屍群。這已經超出了普通喪屍的習性。
它們像是在被什麼東西驅使,或者……吸引。
他腦中閃過一個不祥的念頭。
“彆出聲,觀察。”許平升壓低聲音,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股湧動的屍潮。
屍潮緩慢而堅定地移動著,偶爾有幾隻脫離隊伍的喪屍,也會很快被後麵湧上來的同類裹挾著,重新彙入主流。它們的動作依舊僵硬,但那種集體行動帶來的壓迫感,遠非零散喪屍可比。
就在這時,許平升的瞳孔驟然收縮。
在屍潮的側翼,他看到了一隻體型明顯比普通喪屍要高大一些的變異體。它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青色,手臂異常粗壯,指尖閃爍著骨質的寒光。
最重要的是,它並沒有隨著大流前進,而是在屍潮邊緣遊走,時不時發出一陣低沉的、類似咆哮的咕嚕聲。每當它發出聲音,周圍的普通喪屍似乎都會出現短暫的騷動,然後更加“有序”地前進。
那是什麼東西?頭領?
許平升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椎升起。如果喪屍真的進化出了指揮係統,那對人類幸存者而言,將是毀滅性的打擊。
“撤!”許平升當機立斷,聲音不大,卻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斷,“立刻掉頭,離開這裡!不要驚動它們!”
他很清楚,以他們這點人手,一旦陷入這種規模的屍潮,連塞牙縫都不夠。
大運開始試圖在狹窄的街道上調轉車頭。重卡的引擎聲在寂靜中顯得異常刺耳。
那隻在屍潮邊緣遊走的暗青色變異體猛地轉過頭,空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向了重卡的方向!
“吼——!”
一聲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尖銳刺耳的咆哮從它喉嚨裡爆發出來!
隨著這聲咆哮,原本緩慢移動的屍潮中,靠近他們這邊的一股,大約百十來隻喪屍,突然像接收到了指令一般,齊刷刷地調轉方向,嘶吼著,朝著重卡過來!
“快走!”許平升低吼,心臟狂跳。
那隻暗青色的變異體並沒有直接衝過來,而是站在原地,發出持續的、有節奏的低吼,仿佛在指揮著那股衝鋒的屍群。
重卡終於調轉了車頭,許平升猛踩油門,輪胎在地麵上尖銳地摩擦,帶起一片煙塵。
“它們追上來了!”後車廂的隊員驚恐地大叫。
許平升從後視鏡看去,隻見那百十隻喪屍如同跗骨之蛆,緊緊地綴在車後,速度快得驚人。更讓他心頭發指的是,它們並非一窩蜂地亂追,而是隱隱形成了一個鬆散的包圍態勢,似乎想從兩側包抄!
“這些東西……它們……它們他娘的在用戰術?!”老李的聲音都變了調,他握著消防斧的手因為用力而微微顫抖。
趙光鐵早已嚇得麵無人色,癱坐在座位上,嘴裡不停地念叨著:“完了……完了……這下全完了……”
許平升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他知道,他們遇上了天大的麻煩。
這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遭遇戰,這可能預示著喪屍的進化,已經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更加恐怖的階段。
卡車在公路上狂奔,但後麵的追兵卻絲毫沒有被甩開的跡象。那隻暗青色的變異體,依舊在遠處的屍潮中發出陣陣低吼,如同一個冷酷的獵手,在遙控著它的獵犬。
重型卡車像一頭受傷的野獸,在路上顛簸狂奔,身後揚起的塵土久久不散。車廂內,氣氛凝重得幾乎能擰出水來。每個人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以及身後越來越近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聲。
“許哥!它們……它們好像真的在分頭包抄!”一個聲音帶著哭腔。
許平升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望遠鏡,迅速掃了一眼。果然,追擊的屍群在某個節點開始分散,幾股小規模的喪屍群正試圖從兩側的山林穿插,意圖封堵他們的退路。
這些畜生,真的有指揮!這個認知讓許平升背脊發涼。他猛地一拍駕駛室的隔板:“衝!衝回基地!”
……
卡車一個急刹,輪胎在地上劃出刺耳的焦痕。
許平升第一個跳下車,劉海濤正帶著人加固纜車下站的防禦,看到他們如此狼狽地衝進來,都是一愣。
“許哥!你們這是……”劉海濤快步迎了上來,臉上帶著驚疑。
“彆問了!一級戒備!立刻上山!!縣城的組織的屍潮!!!”許平升語速極快地命令道,同時迅速將縣城遭遇的情況簡略地說了一遍。
當聽到“屍潮”時,劉海濤的臉色瞬間變得和許平升一樣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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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
消息像瘟疫一樣在基地內迅速傳開。恐慌,如同無形的毒霧,開始在人群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