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瑤指尖輕撚法訣,一道幽藍的隔音結界在屋內轟然展開,將外界喧囂儘數隔絕。
結界邊緣泛著細密的微光,如同一層透明的繭,將這間臨時征用的小屋與外界徹底分隔開來。
五人圍坐在斑駁的木桌旁,電子卷宗在桌麵泛著冷光,唐應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叩擊著桌麵,清脆的聲響在寂靜的空間裡回蕩,打破了短暫的凝滯。
“從天機閣出來的路上,我梳理出三條關鍵線索。”
唐應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目光如炬地掃過眾人,“其一,不惜一切代價追查禍鬥蹤跡。這種上古凶獸一旦現世,必然會掀起腥風血雨,時間緊迫,容不得半點耽擱。
“其二,兩百年前的懸案雖然歲月更迭,物是人非,但異武局與十曜都護府的檔案庫嚴謹規範,或許藏著解開謎團的鑰匙。
“其三,此番深入調查定會觸動某些勢力的敏感神經,務必做好萬全準備,任何一個疏忽都可能讓我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咱們都踏入韻靈境了,就算有突發狀況,也能應付得來。”
玄奇攥緊拳頭,骨節因用力而泛白,眼底滿是躍躍欲試的鋒芒,仿佛已經看到自己在戰鬥中大展身手的模樣。
南宮煙嵐抬手扶額,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擺出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們啊,還是太天真。韻靈境在舒蘭市或許能稱霸一方,可那不過是井底之蛙的自滿。”
他傾身向前,神色嚴肅,周身不自覺地散發出一種曆經滄桑的沉穩氣場。
“就拿咱們靈都下轄的十三都來說,羽末都常年吊車尾,在修靈者的各類會議上連其他都會的桌都上不去,隻能孤零零地獨坐一隅。
“舒蘭市在羽末都雖算中等水平,可到了作為都政中心的奧波市,韻靈境修士隻能算是底層戰力,勉強能混口飯而已。”
五雙眼睛瞪得溜圓,南宮煙嵐的話如同一記重錘,敲碎了他們的盲目自信。
屋內陷入短暫的死寂,隻有粗重的呼吸聲此起彼伏,眾人這才意識到即將麵對的挑戰遠超想象。
林鳳咬著下唇,蒼白的指尖無意識地揪著衣角,輕聲問道“那現在該怎麼辦?方向是有了,可具體該怎麼行動?”
唐應沉思片刻,指尖在桌麵上輕輕敲擊,仿佛在彈奏一曲無聲的戰略樂章。
他的目光依次掃過眾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布置任務“南宮煙嵐和靈瑤人脈廣泛,一個在賞金獵人圈摸爬滾打多年,積累了無數隱秘情報。
“一個是裳雲闕的金牌侍童,周旋於上層權貴之間。執賞會和裳雲闕魚龍混雜,三教九流彙聚,你們負責從非正規渠道打探消息,沒問題吧?”
南宮煙嵐拍著胸脯,滿臉得意,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包在我身上!我的獵人圈子雖說不算龐大,但勝在消息靈通,打聽些小道消息、細枝末節,那是手到擒來。
“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情報販子,看到我的麵子,多少都會透露些有用的信息。”
靈瑤也微微頷首,一襲白衣無風自動,眼底閃過一抹精芒“裳雲闕作為靈都首屈一指的商業區,往來皆是上層人士。我手裡有幾位老客戶的人情,獲取情報並非難事。”
“剩下我們四人主要在異武局。”
唐應看向林鳳,眼神中帶著信任與期待,“我們去資料儲備室,那裡存放著海量的卷宗和機密文件,說不定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哦,想起來了!”
玄杌突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茶杯都晃了晃,“老弟,咱爸是研究山海獸靈的專家,家裡說不定藏著和禍鬥相關的研究筆記。
“而且他的同事們也都是這方麵的權威,他們那裡或許也有線索!還有那個研究所,以前總聽爸爸提起,說不定藏著天大的秘密。”
玄奇激動得跳了起來,拽著哥哥的袖子直搖晃“哥,咱們現在就出發!說不定能找到關鍵證據!”
南宮煙嵐卻一盆冷水澆了下來,他雙臂抱胸,挑眉看著四人“先彆急,你們幾個小孩子成年了嗎?各類證件、專業設備都沒有,最重要的是——”
他故意拉長語調,“錢都沒幾張,拿什麼買旅票、住旅店?難不成打算靠兩條腿走回去?需要南宮我給你們科普一下從十曜都到羽末都的奧波市有多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