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鬼燁銀活下來了。靠著小五的命,鬼燁銀死裡逃生,遠離那個熵主或許已經不是他所認識的熵主的魔爪了。
等到風波漸息,其餘三位禍祖在約定地點沒有等到,順著痕跡來尋找,隻找到了不死不活的鬼燁銀。
夜晚,殘部據點。
君逸仙一把抄起鬼燁銀衣領“老鬼,給我一個不該捏爆你氣管的理由!”
君逸仙咬牙切齒的說出這話,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道白衣修好這個燈泡,讓它儘可能亮一些,看著君逸仙的作為,隻是淡淡吐出一句“四君。”
“一道,你這是要給二鬼說好話。”
“四君。無論如何,錯不在鬼燁銀。小五死在了鬼燁銀麵前,他比在場的任何人都要痛苦。靠著彆人的死而活下來的人會承受千百的痛。
“事情已經發生,老熵吸收了那個古神的圖騰,變成半人半鬼的東西,又帶著那些蠱師逃到彆處,已經不是咱們能控製的了。”
君逸仙把鬼燁銀扔到一邊,打砸地麵泄氣。
煙梟渺趕忙扶起,看著現在失魂落魄沒了精氣神的鬼燁銀,心中亦是痛苦。從沒見鬼哥哥會露出這樣一副模樣。
道白衣看著鬼燁銀“老鬼,它那個圖騰是什麼樣的圖騰。可還記得樣式紋路。”
鬼燁銀慢慢抬頭,汙濁的亮銀瞳看著。
“我們起碼要知道侵蝕熵主意識,賜予他力量以及占據他的所謂的神是哪一位。”
鬼燁銀有氣無力,一字一字的蹦出他多見到的一切。
道白衣根據他零碎描述,一筆一畫的畫出那個圖騰的樣式。也得力於道白衣的描繪能力,靠著鬼燁銀現在這半死不活的吞吞吐吐,還能畫出大差不差的圖案,不得不佩服道白衣對“道”的深究。
畫好草圖,鬼燁銀擺到他麵前“這樣子的。”
鬼燁銀點點頭。
道白衣倒吸一口氣“這,這可真是位了不得的古神。”
道白衣指尖輕顫劃過草圖邊緣,瞳孔裡映著那扭曲交纏的螺旋紋路,忽然想起古籍中被焚去的殘頁記載。
當群星排列成三角之窗,那跨越時空的存在將以「門之鑰」的形態顯形。
“尤格·索托斯...”
他喉間溢出的名字像被冰水浸透,鬼燁銀腕間的咒印突然泛起血光,草圖上的螺旋竟詭異地蠕動起來。
窗外驟起的狂風卷著暴雨撲打窗欞,在玻璃上勾勒出與圖騰的水痕,遠處鐘樓的鐘聲恰在此時裂成三段,每一聲都像鑰匙插入時空之門的悶響。
鬼燁銀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幾乎掐進皮肉“對,就是這個。他蠱惑了熵主,願成他的容器。不過應該是他的力量過大,讓老熵的肉身破碎。最後一同進了圖騰。”
道白衣順著他目光看向草圖中心的星芒,那些隨機的排列暗合著宇宙原初的振動,仿佛某個超越維度的存在正通過這幅畫凝視著現世。
桌上油燈突然爆起青焰,草圖邊緣滲出墨色的汁液,在木桌上洇開類似神經突觸的脈絡。
道白衣想起師尊臨終前塞給他的卷紙,上麵用人血書著“不可直視門之匙,因其眼中藏著所有時間的死胡同”。
此刻那些螺旋紋路裡,分明有無數雙眼睛在不同的時間線中睜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