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以德服人都是屁話，還是以力服人比較靠譜
不多時，天藏閣外便人頭攢動，熙熙攘攘。除了在外曆練、執行任務和駐外的弟子，在宗內的執事、內外門弟子幾乎全部趕到了。烏泱泱的五百多人，將原本寬敞的天藏閣廣場擠得水泄不通。
儘管之前有很多弟子看不起沐小川，覺得他不過是曾經那個苦修六十餘載才到煉氣四階的庸碌之輩，但現在個個都規規矩矩，大氣都不敢出，這便是實力為尊的修真界法則。
煉氣和築基之間有著天然的鴻溝，難以跨越。就拿沐小川那一批進入雲棲峰的弟子來說，每五年選拔一次，當時一同進入的就有兩百人。然而七十年過去了，成功築基的也就隻有三個人，柳如煙和沐小川便是其中之二，進入內門的更是隻有十來人。大部分弟子都像曾經的沐小川一樣，停留在煉氣初期和中期。不過，很多人留戀紅塵，便返回山下享受榮華富貴一生，或者在清靈宗外門的駐點任職。
執事們單獨站成一列，正好三十人。這些執事都是由內外門年齡較大、等階較高的修士擔任，基本上外門執事由煉氣五階修士擔任，內門執事則是煉氣八階修士。內門弟子排了三列，人數不到一百，剩餘的四百多人都是外門弟子。
沐小川在天藏閣的台階上，負手而立，衣袂飄飄，目光深邃如星辰大海，掃視著眼前的眾人。
看到人到得差不多了，沐小川並沒有急著盤點庫存，也沒有查看天藏閣的主要流程。他要做的，是先立威！
他要翻舊賬！
他要清算那些曾經欺壓過他的人！
他要讓所有人知道，他沐小川，不是好惹的！
“趙德方！”沐小川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的耳中。
一個身材矮胖、滿臉橫肉的執事，聽到沐小川叫自己的名字，頓時渾身一震，連忙上前，點頭哈腰地說道：“沐長老，弟子在！”
趙德方，煉氣八階，前些年負責外門弟子的俸祿發放，現在為內門弟子發放俸祿。當年，沐小川還是煉氣三階的時候，沒少被他克扣俸祿，各種理由層出不窮，什麼“修煉懈怠”“貢獻不足”“品行不端”……總之，就是想方設法地從沐小川的碗裡摳出一點油水，五顆靈石的月俸到手的基本是三顆四顆。
沐小川冷冷地看著趙德方，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容：“趙德方，你可知罪？”
趙德方聞言，頓時臉色蒼白，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他連忙說道：“沐長老，小的一貫勤勤懇懇，認認真真，不敢懈怠，不知道有什麼罪過？”
沐小川冷笑一聲，道：“以為我忘了嗎？我煉氣三階的時候，你從沒給我的俸祿發全過。”說著，他將手中的筆記揚了揚：“我剛剛查了記錄，上麵我的發放記錄都是滿的，從未少過一個。”
趙德方心頭一顫，額頭上冷汗涔涔。他早已忘卻當年如何找理由克扣沐小川的俸祿。因為不隻是沐小川，幾乎所有沒背景，而且感覺修煉沒多大前途的外門弟子他基本都會找理由克扣的。
“沐長老，小的錯了，克扣外門弟子是普遍現象，而且我們還要上供的。”趙德方向沐小川暗示。
沐小川心裡更是氣不過，當時他還因為自己被克扣俸祿，檢討自己，努力讓自己表現得更好，誰知道這王八蛋克扣俸祿都是隨心所欲，根本與自己的表現無關。
沐小川：“哦，都上供給誰了？”
“長老，小人一時鬼迷心竅，還請長老高抬貴手，饒了小人這一次吧。”趙德方見沐小川步步緊逼，隻得聲淚俱下地哀求起來。
沐小川微微一笑說道：“那你猜猜我會不會大人有大量？”
趙德方一看有戲，趕緊給沐小川彩虹屁：“沐長老一看就是以德服人、德高望重的長老，將來是要踏入金丹境的，自然不會為難我們這些煉氣階的弟子的，大人大量自然不在話下。”
沐小川聞言，不禁放聲大笑：“你猜錯了，我這人心胸狹窄，睚眥必較，昔日你克扣我俸祿之事，我至今銘記在心。如今，我以長老之名，罷黜你執事之位，你可心服口服？”
“但憑沐長老處置。”趙德方見求饒無用，也認栽了，反正不當執事還是內門弟子，也不錯。
“嗬嗬，答應得挺爽快，那把這些年克扣的靈石也上繳吧。”沐小川看他痛苦答應，舍不得放過他。
“謹遵沐長老令。”趙德方也乾脆，上去就交出了一千靈石，然後瀟灑地轉身離去。
沐小川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靈石，心中卻並無快意。這趙德方曾多年為難自己，如今僅僅如此處置，實難解他心頭之恨。一念及此，他忽地喝道：“站住！將你的儲物袋拿來，解除禁製，我要親自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