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三更半夜的,時淺被帶到了連長辦公室。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近還真是命運多舛。
本以為這個時間點連長已經睡了,白跑一趟最後還是可以再回去,卻沒想到他不僅沒睡,還在辦公室裡和人商量公事。
時淺站在門口,入目的就是一個男人寬厚的背影。
靠坐在椅子上,姿態有些慵懶卻不失威嚴,聽見門口的動靜,隨意的轉過身瞥了一眼,
然後,順理成章的,和時淺撞上。
兩人都同時愣了一下,似乎都沒料到會在此時此刻此情此景遇見對方。
而視線僅交彙了一秒便迅速移開,很有默契的都沒出聲。
所以,既然司凜都是要回新兵連的,為什麼還特意跟時淺錯開獨自回來?那之前是誰死活不讓時淺單獨回來,硬生生留了她一晚上的?
那哨兵先敬了個禮,再如實跟耿遠彙報了情況,後者看了眼時淺,“怎麼回事?”
“報告連長,大門鎖了,隻能爬牆回去。”
之前時淺請假兩天,還是對麵這位爺給批的請假條,這事耿遠是知道的,自然也就沒多怪罪時淺,
“鑰匙我這裡有,爬什麼牆。”
說著,從抽屜裡拿出一串鑰匙丟給哨兵,示意他去給時淺開門,整個過程中,司凜沒出聲,除了最開始的一瞥,就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
這又是抽的哪門子瘋?
……
入夜,已經過了十二點,屋內黑漆漆一片,隻有零星的一點月光灑進窗內。
桌上透明的煙灰缸已經積滿了煙頭,男人還是一根接一根的抽,兩指夾著煙頭,吞雲吐霧,煙霧繚繞,
而他此刻有些頹靡的靠在背倚上,薄唇一張一合,這吸煙的動作卻是要命的性感,見過的,沒一個不著迷的。
隻可惜,沒人見過。
某種程度上,司凜和時淺是一種人,所有的不管好事壞事,從不與人分享,就是腐爛在心底也不願意晾出來見見光。
刻著太陽花型的子彈殼,同樣鑲著金邊的太陽花型紋身……
那晚公路槍戰時淺突然的出現,今天又被挾持為人質……
冥冥之中該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可是仔細探究卻又無影無蹤。
掐滅最後一根煙,司凜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給我查一個人。”
……
新兵連最後一天,陽光明媚,花了將近一天的時間考核,最後統計成績隻花了不到一個小時。
而三個月的時間,新兵臉上的稚嫩褪化了不少,更多的是堅定,愈發的像個兵樣兒了。
可不管平日裡訓練多累多苦,又或者私底下抱怨偷罵過教官或者戰友,到了要分彆的時候,隊伍裡還是被一層憂傷籠罩著。
三個月的相處,如今下連隊分開,以後能不能見到都是問題,誰還會去想以前不愉快的過往。
“時淺,司染,我們以後是不是見不到了?”
宋希情緒有點低落,垂著個腦袋一副要哭的樣子,司染安撫性的拍了拍宋希的肩膀,
“說不定我們就分到一個連隊了呢?先彆想那麼多。”
“不會的,就我這吊車尾的水平……”
隊伍裡一陣竊竊私語的聲音,換做以往,時嚴早就一腿踢過去,罰跑個五公裡了。
今天,似乎包括排長都寬容了不少。
“下麵我念到名字的,出列站到我的左手邊。”
……
相比於那些人的局促不安,時淺倒是一臉淡定的站在隊伍裡,對於她而言,不管分配到哪個連隊,滿了兩年期限之後,她還是得重新回到軍校讀書的。
“宋希!”
“到!”
反射性的答了一聲,果然,有些離彆注定不能避免,戀戀不舍的走了出去。
隊伍裡的人陸續減少,可時淺這裡卻遲遲沒有動靜,到最後,時嚴收起手上的花名冊,再看向隊伍裡的時候,隻剩了不到二十個人。
“剛剛我點到名出來的,跟著排長去門口坐車,”說著,時嚴頓了頓,神情有些嚴峻,“至於剩下的,現在就去後山倉庫集合。”
太陽都快落山了,現在去後山倉庫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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