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也不等司凜回應,徑直轉了身。
天色很黑,完全沉了下來,而今天不知為何,樓道裡居然也沒有燈。
拐角處,時淺下樓沒兩步,肩膀突然被人扣住,幾乎是下意識的肌肉反應,時淺反手一拳向身後那人揮去。
而手腕卻被男人一把鉗製住,緊接著身子一陣旋轉,下一秒被按在牆上,力道之大,仿佛能把人的骨骼捏碎。
輕易能被人擺布,那就不是時淺了!
腳下一道腿風向他襲去,司凜偏身躲開,可手上力道不減,於是在昏暗的樓道口打了起來。
沒有言語,沒有解釋,司凜壓抑的怒火直逼時淺,
一天到晚沒個人影,一見麵就打架?神經病!
時淺脾氣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既然想打那就奉陪到底!
一拳一腳不留餘地,係數往司凜身上招呼,可這時,男人卻收手了,強製按住躁動的時淺,低頭盯著她,俯下身子和時淺平視。
而男人的臉離得那麼近,近到連呼吸都悉數噴灑在時淺的臉上,好像連心跳都能感知到一般。
溫潤的,有些急促,在此情此景下本該是曖昧的。
而他眉宇間的愁容,目光裡情不自禁流露的複雜情緒,卻讓人看不透又捉摸不清。
這樣的司凜,是糾結的,是危險的,還是暴戾的。
因為時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的隱忍和克製。
“誰說讓你走的!”
突然間又逼近了一分,僅僅是一個鼻尖的距離,幾乎一毫米就能觸碰上,“你以為我叫你來乾嘛。”
印象中的司凜是高冷禁欲的,也從不輕易牽動自己的情緒,而此刻男人抬手勾上時淺的下巴,迷離的目光邪肆又危險,直逼時淺的靈魂。
幾乎是那天從醫院分彆之後司凜就這副要死不死的模樣,也不知道在壓抑這些什麼東西。
想起那天司染說過,司凜有病,不過自閉症難道會造成這麼不陰不陽的性格?
被迫迎上腦袋,時淺對上司凜的視線。
“我問你,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咯噔一下,心跳漏了一拍,
隨即時淺鬆開他的衣領,懶洋洋的靠在牆麵上,目光邪痞邪痞的,一副沒事人的樣子,
“那可多了去了,你問哪一件?”
“那天晚上在公路邊上,你為什麼會突然出現?”
脫口而出的質問,顯然是憋了很久了,時淺不由的愣了一秒,這麼些天他就去查這個了?
勾了勾唇,時淺輕笑一聲,
“首長同誌,你是我什麼人啊,難道我什麼時候初潮也得跟你報備一下?”
半玩笑似的打著馬虎眼,很顯然並不想正麵回答。
司凜也不是傻,怎麼會聽不出來。
但這個空隙,司凜卻冷靜了下來。
今晚,是他有點失控了。
這些天他一直在等消息,逼著自己不要踏入訓練場,可今天這個情形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時淺。
似乎終於有了個可以說服自己的理由,儘管讓尤齊帥來會更讓老爺子信服一點。
鬆開時淺的手腕,司凜單手撐在牆麵上,
摸了摸口袋,司凜從掏出一包煙,幽藍的火光點亮,點點星火點綴這昏暗的樓梯口。
繚繞的煙霧虛無縹緲,司凜猛然吸了一口噴灑到時淺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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