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心跳如同打鼓一般強烈,緊張到,以至於山頭下激烈的交戰都似是恍若未聞。
而這寒冬臘月裡的,手心竟被一層薄汗浸濕。
憤怒的,不甘的,難以置信的,他此刻臉上的表情異常豐富。
儘管他並不想承認,可即使他頭頂上沒冒煙,在實戰中,時淺一刀下去,他就陣亡了!
被偷襲,死的不明不白,憋屈!
特彆是頭頂那人的腳還踩在他背上,這樣屈辱的一個姿勢,若是被彆人看到臉都沒地方放了!
“我輸了,放我起來。”他語氣不善,更加沒有好臉色。
但時淺心情似乎不錯,微微挑起唇角,陽光透過斑駁的樹葉斜射進來,投射進她的眼眸裡,反射出來的都是璀璨異樣的光芒。
耀眼奪目,讓人不禁晃眼。
手下敗將嘛,有點情緒很正常的,時淺不至於連這點容忍度都沒有。
但保險起見,她還是伸手摘下了通訊器,而那藍軍的狙擊手很顯然對於這種行為表示不屑,難道他還會通風報信不成?
然而下一秒,當他終於得以解脫可以起身的時候,這才正視上了時淺。
靠!
這他媽不就是剛才被他狙擊的那個?雖然沒能看清臉,但僅憑身形他就能判斷出來!
不僅沒死,居然還能跑來偷襲他?!
而此時時淺臉上的油彩已經淡的七七八八了,白皙精致的五官清晰可辨。
“你……”是女兵?
後麵那半句還沒來得及問出口,這時,通訊器裡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a1,兩點鐘方向沒有任何發現。”
“……”
人家早就潛伏到這裡了,要是有發現豈不是見鬼了?
視線從通訊器上轉移到時淺的臉,隨即又移開,那藍軍的狙擊手靠坐在後麵的樹乾上,隨手拔了一根草在指尖把弄。
他闔上眼皮,沒看時淺,當然也沒出聲。
畢竟他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就算心裡再不服氣也得遵守演習規則。
而且,那頭要是遲遲得不到回應,總該有所察覺的。
卻不料,這女兵竟然如此直接,隻見時淺直接拿起通訊器對到嘴邊,
“你們的狙擊手掛了。”
“……”
時淺嘴裡叼著一根狗尾巴草,似笑非笑微微勾起唇。
波瀾不驚的語調,聽不出任何炫耀的成分在裡麵,可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樣子,給人一種無法言說的囂張。
理所應當的神態,就好像人家根本沒把你放在眼裡。
都說狙擊手殺人於千裡之外於無形,在演習裡是開掛的存在,結果人家都在你槍口底下,居然還能反敗為勝?
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女兵到底是誰?
他之前也沒聽說過特戰隊的演習裡會有女兵出沒啊!
而時淺剛說完,就把通訊器的線給拔了,把那頭人想說話堵的死死的,一點餘地都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