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昏黃,點點金黃點綴林間,時淺靠在樹乾邊上,
骨骼分明的手,白皙卻布滿了傷痕,指甲蓋縫隙裡甚至還有殘留的血跡,手指無意識的敲打著膝蓋關節。
不知道那兩個去哪裡‘決鬥’了,半點聲響都沒聽見,而且遲遲不見歸來。
她這濕衣服都快乾了。
重新穿好外套,時淺起身抖了抖身上沾著的灰,餘光便瞥到斜前方不遠處兩抹身影一前一後向這走來。
高大的灌木叢也擋不住兩人挺拔的身形。
走到火堆邊,修冥脫下自己的濕外套,正準備搭在火堆架子上,就被司凜搶先了一步。
男人還特意把外套攤開,霸占了整個樹乾,
隨即,偏過腦袋,瞥了一眼修冥。
而後者,隻是撇了撇嘴,把濕外套隨手丟在了草地上,竟沒有一句話的就走開了。
靠坐在對麵的樹乾上,學著時淺的樣子,拔了一根狗尾巴草叼在嘴裡,而後,闔上眼皮,一言不發。
兩人之間的氣氛,似乎也沒有走之前那般緊張,甚至可以用和諧來形容。
但仔細點,還是不對的。
司凜還是似有似無的針對,儘管落在時淺眼裡,這種行為頗為幼稚,一點都不符和他平日裡那冷漠倨傲的氣質。
而修冥臉上新添的傷口很明顯,所以剛才一定是乾了架的,但其中肯定還發生了什麼彆的事。
他們心知肚明,甚至心照不宣,
但,不約而同的,都沒打算告訴時淺。
琢磨了半天,也沒搞明白這倆大男人之間有什麼貓膩,
時淺起身,走到司凜身邊,落座。
正欲開口,倏然,不遠處的灌木叢堆裡傳來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
瞳孔微縮,目光一瞥,和司凜對上。
很顯然,他也發現了。
男人抬手指了指不遠處在閉目養神的修冥,示意她看著,而司凜,拔出腿邊的軍刀,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原地。
可就在這時,
突然,一個黑色的物體,在空中以拋物線向他們襲來!
緊接著,以中心開花,四周擴散的趨勢猛然散開。
一瞬間,空氣中煙霧彌漫,視野被強烈阻擋,嗆人的味道竄入鼻腔,
是煙霧彈!
對方襲擊的太過突然,讓人措手不及。
可時淺還記得她要看住修冥,正欲起身,但突然間,眼前一黑,一個身影猛然向她撲來。
時淺下意識伸手抵抗,
而下一秒,熟悉的氣息竄入鼻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於是攻向他的手,轉而勾上了他的脖頸。
司凜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捂住她的頭,強勢而又不容反抗的把她帶入懷裡。
腦袋磕到了司凜的鎖骨,後腦勺被按著,時淺整個臉都埋進了他的胸膛。
前有堅硬的胸膛抵著,後有緊捁腰身的大手。
霸道,不容抗拒。
索性,也就懶得掙紮,隨他而去。
於是,茂密的灌木叢中,兩抹身影交疊,也不知道是滾了幾圈,就聽見不遠處一聲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