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語塞,如鯁在喉。
就像是被惡鬼死死鉗製住了喉嚨,喘口氣兒都得要半條命。
以至於他憋紅了臉,隻是嘶吼了一句,
“我不是逃兵!”
“不是嗎?”時淺立刻反問,單手撐在前座靠椅上,居高臨下壓低了視線,步步緊逼,“那為什麼二十年前,你和簡震同時被軍方派去當臥底,他死了,你卻活著,而且逃了?”
簡震……
他死去的戰友……
震驚,錯愣,情緒難以自控。
那雙滿是血痕的手一把揪住時淺的衣領,馮寬瞪大了瞳孔,呼吸急促,“你不是軍方的人……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
眼前這女人,雖然做事殺伐果斷,甚至於對鮮血和死亡都能淡然處置,但看起來也就十八九歲的模樣,
怎麼會對當年的事情那麼了解?
都過去二十年了,他以為不會再有人知道了,也不會再有人提起來了……
他甚至於咆哮,歇斯底裡的嘶吼,但時淺卻對他的反問恍若未聞,而是一根一根掰開他的手指。
繼續逼問,在他精神最脆弱的時候,
“是不是你殺了簡震,所以才畏罪潛逃的?”
“不是我,不是我!”
他連聲否定,瞪大了眼睛死死盯著時淺,隨即又捂住腦袋痛苦的搖晃著,嘴裡一直碎碎念著,
“我沒殺他,我沒殺他……”
馮寬的神經已經繃到極點了,情緒處於崩潰的邊緣,
反應激烈到,時淺隻是伸了一下手,他都覺得是要傷害自己。
“不要殺我……跟我沒關係……”
這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哪裡還像是當年在部隊裡鐵骨錚錚的漢子?
“哥,”
艾比好幾次想開口,可一直都沒找到機會,不能把馮寬逼得太緊了!
“那幫人給他注射了迷幻劑,再逼下去他可能會瘋。”
逼瘋?
嗬!
時淺微微後仰,不緊不慢的拿起紗布包紮傷口,
軍隊裡能被派去當臥底的,心理素質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要是被時淺這麼三言兩語就逼瘋了,他還能在海外逃亡長達二十年之久?
“你大可以繼續裝瘋下去,但逃兵的罪名永遠都沒法抹去,而且,他們會一直通緝你,活要見人,死要得屍。”
“說了我不是逃兵!”
突如其來的激動,他突然抬頭,睜著猩紅的雙眼死死盯著時淺,逃兵這個詞大概就是馮寬的禁區了。
“是他們要殺我,我是為了保命才跑的。”
這一話信息量夠大,時淺敏銳的捕捉到重點,
“他們是誰?”
“他們……”馮寬頓住,大口喘著粗氣,仿佛說著幾句話要耗儘全身力氣一般,“他們就是殺了簡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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