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淺手臂上的刀傷不算深,但昨晚被司凜試探性的捏了一下後,還是滲出了不少血,隻不過好在冬天穿的衣服比較厚也看不出來。
劇組酒店的廁所隔間,時淺重新包紮好,把帶血的紗布衝進了廁所的下水道裡。
之前沈陸給她發了一張這周的行程表,如果時淺記得沒錯的話,她上午應該是沒有戲份,徑直走向她的房門前,卻不期然碰上了沈陸的一個小助理。
她手上捏著手機,看起來很焦灼,敢又不敢的敲著沈陸的房門,應該已經待了有一會兒了。
“她不在嗎?”
冷不丁的,時淺突然出聲問了一句,
嚇得那小助理驚呼一聲,縮著身子抖了兩下。
這人走路都沒聲音的嗎,人都站在她旁邊了,竟然毫無察覺。
拍了拍胸脯,她撇了撇嘴,“我也不知道啊,這都敲了快十分鐘了,屋裡都沒反應,不知道是不是睡得太沉了沒聽到。”
“你給她打個電話不就好了。”時淺蹙眉,
“我不敢…我怕吵醒她。”
“……”
敲門吵醒和打電話吵醒有什麼區彆?
時淺雙手環胸,姿態慵懶倚靠在牆麵上,垂眸,淡淡出聲,
“你打,我接。”
那小助理愣了兩秒後才明白時淺的意思,而後掏出手機撥通了沈陸的號碼。
沈陸的電話確實是通的,隻是撥了三四次都沒人接,到最後直接是冰冷的機械女聲通知電話已關機。
“陸姐手機會不會靜音了?”
時淺大力敲著房門,叫喚了幾句,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大概是意識到不對勁,那小助理有點著急了,下意識就去拽時淺的衣服,卻不料,下一秒,一陣風刮過,
隻見一抹身影嗖嗖嗖的跑了個沒影兒!
她甚至都沒來得及開口,呆愣在原地過了約莫幾分鐘的樣子,沈陸的房門從裡麵被人打開了。
時淺的手還搭在門把上,目光掃了一眼那小助理,隨即淡淡出聲,
“進來吧。”
臥槽?!
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時淺怎麼就跑裡麵去了?
而那小助理剛一進門,就被迎麵吹來的寒風灌了個滿懷。
瑟瑟的縮著脖頸,又攏緊了衣領,後知後覺才發現正對麵的窗戶被打開了一半……
不著痕跡瞥了眼時淺,她不會是從窗戶裡爬進來的吧?
這尼瑪是二十二樓啊!
……
房間裡麵沒有任何被破壞和打鬥的痕跡,被子散亂的一團在床上,說明沈陸昨晚肯定是在的,時淺又走近了一些,伸手摸了摸床麵。
冰涼的,看樣子已經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電話也打不通,房間裡也沒人,”那小助理急出了哭腔,“想找建哥也找不到,人能去哪兒啊……總不會平白無故失蹤吧。”
碎碎念著,那小助理眼眶都紅了,而這時,時淺視線突然掃過來,冷靜中透著些犀利,心頭一緊,她訕訕的閉了嘴。
“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
“……昨晚,陸姐拍完哭戲說好累,也沒吃晚飯,就說要回房間睡覺……”
蹙著眉頭,時淺突然打斷,“說重點,大概幾點鐘?”
“九點多好像……”
而幾乎是話音剛落,攥緊的手機突然被抽走,隻見時淺一言不發的走出房門。
那小助理後知後覺小跑著跟上去,隻見走廊儘頭的窗戶邊上,時淺挺直了脊背,單手插兜,手上還拿著她的手機。
而當她正準備走上前去的時候,時淺卻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般突然轉過身來,鴨舌帽遮住了小半張臉,看不清情緒。
但說話的語調卻冷的有點嚇人,
“彆跟過來,”
那小助理當即就頓住步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莫名的心裡怵得慌。
窗外日光照進來,金黃色光線的悉數灑在了時淺身上,她垂著腦袋,陽光沿著帽簷投射在了時淺白皙的下巴上。
像是暈染了一層光圈,柔和了幾分周身的淩冽。
熟稔的撥通了一串號碼,時淺微微抬起帽簷,嘟了兩聲,那頭很快就接了起來,
沒等司凜出聲,時淺就先表明了身份,
“是我。”
男人愣了愣,不著痕跡的瞥了眼屏幕上的號碼,也沒問,隻是嘴角化開了一抹蕩漾的笑意,
這個時候,司凜已經換了一身海洋藍的正裝,走到了軍區司令總部的大門口,卻轉而頓住步子,挑了一處僻靜的樹蔭底下站著。
抬手,看了看時間,
“一個小時四十五分鐘,才這麼久沒見,就已經想我了嗎?”
低八度的嗓音,卻是藏也藏不住的輕快語調。
眼底含笑,他彎了彎唇,露出嘴角邊淺淺的梨渦。
時淺:“……”
她怎麼覺得,這個男人一夜之間就變得這麼會撩了?
而且說瞎話的本事也有了質的飛躍,大概是臉皮這種東西,他已經丟掉了吧。
時淺抬了抬帽簷,而後乾咳一聲,直接無視了他那句,直截了當的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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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我手機的定位發到這個號碼上。”
出臥底任務的時候,司凜給她配發的手機裡麵安裝微型定位器,時淺無意中發現,所以才在去金三角之前偷偷塞進了沈陸的包裡,
這樣,就算司凜到時候再查手機的位置,也不會離開西市。
男人微微挑眉,似乎頗為意外,但想想如果是時淺的話,就不奇怪了。
隻是時淺的聲音聽起來頗為嚴肅,以至於司凜也收斂了調侃的語調,轉而認真起來,
“出什麼事了嗎?”
時淺頓了一下,隨即把沈陸的事大致跟他講了一遍,男人眉頭一沉,不到半分鐘,時淺手機一震,她收到了司凜發來的定位。
“注意安全,如果真出了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輕笑一聲,時淺道:“你得相信你帶出來的兵,不會連一點小事都應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