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一片的夜,像是被一層掙不脫的大網籠罩,
山林間呼嘯而過的風,吹動著枝葉沙沙作響,幽暗中滲透著詭異。
山路崎嶇,運兵車幾乎是隔一段路程就會顛簸,車子一震一震,以至於坐在裡麵的兵身子也不受控製的跟著一起抖。
司染坐在車子最靠裡邊的位置,昏昏沉沉的闔著眼皮,抱著槍,腦袋靠在旁邊的鐵皮上,可車子這麼突然一震,
沒有防備的,她腦袋直接磕到了鐵皮上,疼的她瞬間驚醒,嘶的吸了一口涼氣,扶正了頭盔,司染又重新坐直了身子。
可儘管這車子搖搖晃晃的,卻依舊沒法抵擋瞌睡蟲的襲擊,沒過兩下,眼皮又忍不住打架,搖搖晃晃的身子,
順著車子的慣性,她腦袋又倒了下去。
不過這次,倒不是倒在鐵皮上,而是反方向倒在了旁邊的男兵肩上。
左右隻感覺肩膀一重,下意識的身子一僵,
餘光一瞥,順著頭盔沿邊正好落在了司染鼻尖上,再往下,是她嫣紅的唇,大概是沒怎麼喝水的緣故,看起來有點乾。
這時,車子正好經過一個陡坡顛了一下,司染的腦袋順勢就要垂了下去!
眼疾手快,左右趕緊穩住她的身形,大手拖住她的腦袋,可手指卻不可避免的劃過了司染的臉頰,
細膩又光滑。
嚇得他,趕緊停止動作,正襟危坐。
強行壓製砰砰砰狂跳的心臟,左右原本繃緊的身子這下是一動都不敢動了。
而她似乎是睡得太沉了,並沒有意識到自己靠著左右的肩膀,嘴裡還似有似無的嚶嚀了兩句……
瞪大了眼睛,左右有點心虛,目光下意識掃視了一圈車裡的其他人,
好在,都是閉著眼睛在補覺,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小插曲。
……
車子大概行駛了有一兩個小時才停下,車門被從外麵打開,教官扯著嗓子吼叫直接把他們趕了下來。
十二輛車,分彆停在了不同的地方。
而那些教官把他們丟下來之後,一句話沒有開著車子就走了。
冷風嗖嗖的刮著,特彆還是山林間的夜晚,溫度更是比平日裡低了不少。
司染攏了攏衣領,可寒風還是無孔不入,四麵八方的灌入領口。
封珂作為二隊的隊長,自然而然的占據了主導權,她拿出地圖攤開在石凳子上,打開手電筒照在上麵,
而此次任務除了要在野外生存七天以外,還得拿到藏在山林裡麵的紅色旗幟,才算是獲得最終的勝利。
“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在山腳,紅旗肯定在山頂裡藏著,”手指著一條路,封珂抬頭道:“這條上山的路比較好走,而且不會繞太多彎路。”
目光一掃,她似乎在尋求大家的意見,但態度之堅定,又似乎不容反駁。
“可好走的路,大家都會往這湊,彆到時候還沒到山頂就被打死了。”
實話實說,司染毫不留情的懟了回去。
“哦,那你要是連這點自保能力都沒有,也彆參加獵人集訓的選拔,混吃等死好了!”
“嗬,那你到時候彆被人打得屁滾尿流還求著我來救你。”
“放心吧,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
商量個上山路線也能吵起來,其餘的那些隊員麵麵相覷,表情不怎麼明朗。
左右還想著勸勸的,一個五大三粗的糙漢子就直接打斷了他們的爭執,
“我們還是分開走吧,反正又沒規定一定要團體合作。”
此話一出,後麵人紛紛讚同。
在部隊裡,隻有絕對能力者才會讓人心甘情願服從,相比於讓封珂帶領,他們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
封珂愣了一下,明顯沒想到他們會有這種反應,而後帶著三分傲慢的揚了揚手裡的地圖,
“可是地圖隻有一張,要分開走的話……”
“地圖我不要,其他人我管不著。”
說完,他直接繞過封珂就往深山裡走去。
而後其他的人,有的兩三個為伴,有個單獨行動,總之最後一個都沒留下來。
“光杆司令咯!”
司染嗤笑一句,走的時候還故意撞了一下封珂的肩膀,氣得她差點又忍不住動手。
“你不會也要走吧?”
封珂目光一轉,落到左右臉上。
“抱歉……”
他訕訕的笑著,而後加快步子追上了司染。
……
時淺一隊人被丟下來的地方剛好是淺灘邊上,淩冽的海風混雜著泥土的草香陣陣襲來。
冷颼颼的,刮得臉生疼。
頓住步子,時淺回頭,將地圖掏出來而後掃視了一眼,甚至都沒和他們商量要走的路線,直截了當的提出了分開行動。
並且讓出地圖,給他們隨意分配。
而他們本來就有這種想法,正想著怎麼開口呢,時淺就直接提出來了,自然而然的,隊伍就散開了。
隻是,即使時淺不要地圖,但還是有十幾個人,怎麼分這一張地圖?
身後傳來爭執的聲音,那些人為了地圖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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