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虛弱地睜開雙眼,眼周的肌肉微微牽動,下意識地想要翻動身體,卻發現自己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動彈不得。
她的視線緩緩下移,瞧著自己插滿全身的管子和層層纏繞的繃帶,怎麼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拚湊起來的人偶。
唯一能活動的那隻手,也正輸著液體,透明的液體順著細長的管子,一滴一滴地流入她的身體,帶來絲絲寒意。
“呀…您醒了。”兩個女傭端著一盆水,從浴室走了出來。原本輕柔的腳步聲戛然而止,臉上露出驚喜的神情。她們原本準備給簡寧擦拭身體,沒想到床上的人竟已蘇醒。
“水……”簡寧的嘴唇微微顫抖,發出一聲微弱而沙啞的呼喊。
兩個女傭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猶豫,誰都不敢擅自決定給簡寧喂水。
“要不我先用棉簽給簡小姐的嘴唇抹點水,你去把沈醫生找來。”其中一個女傭小聲提議,聲音裡帶著幾分謹慎。
“好。”另一個女傭應了一聲,放下水盆,快步走了出去,腳步聲在安靜的房間裡漸行漸遠。
很快,周管家就把簡寧蘇醒的消息傳達給了蕭暮楚。
沈初棠自從從醫院回來,就一直被蕭暮楚扣在雲檀天宮。蕭暮楚的理由很簡單,省得這女人醒了之後還要專門派人去請醫生。
沈初棠滿心抗拒,可自己細胳膊細腿的,哪裡經得起黑衣人的折騰,也隻能無奈接受,心裡卻把蕭暮楚罵了千百遍,
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他的,這輩子才來還債。
沈初棠接到消息,立刻趕來簡寧的房間。他熟練地給簡寧做了全麵檢查,仔仔細細地查看各項身體指標,確認她恢複良好後,才小心地將插在她身上的管子一一拔掉。他低聲向兩個女傭交代了諸多注意事項,事無巨細,隨後便出門去寫藥方。
簡寧的床被緩緩搖起,呈45度角。一個女傭輕輕攙扶著她,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她,另一個女傭則端起水杯,小心翼翼地給她喂水。清涼的水順著喉嚨滑下,那令人難耐的乾澀和刺痛感逐漸消散,可緊接著,一陣劇烈的頭痛如排山倒海般襲來。
簡寧緊閉雙眼,眉頭緊皺著,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床單。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像是要炸開一般,。她咬著下唇,唇上漸漸泛起一排細密的齒痕,試圖用疼痛來緩解頭部的劇痛,
可那疼痛卻如影隨形,越來越猛烈。疼著疼著,她的意識又開始模糊,眼皮越來越沉,最終又昏昏欲睡過去。
沈初棠帶著寫好的藥方,徑直去書房找蕭暮楚。他的心裡彆提多高興了,腳步都輕快了許多,滿腦子想著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
這幾天被蕭暮楚劫持在這裡,去哪兒都有黑衣人的影子,他感覺自己都快憋出病了。
“阿楚,簡寧已經醒了,我現在可以走了吧?”沈初棠走進書房,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興奮,語氣裡滿是期待。
“滾。”蕭暮楚坐在椅子上,頭也不抬,繼續批閱著文件。
“注意事項我都跟傭人交代清楚了,回頭你讓黑衣人去醫院取藥就行。三個月後我再來給她拆石膏。”沈初棠生怕蕭暮楚反悔,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
他是一刻也不想浪費在這裡!!
傍晚時分,柔和的夕陽餘暉透過窗戶灑在房間裡。簡寧被女傭的動作吵醒,她微微動了動乾澀的嘴唇,沙啞著聲音問道:“你們在乾嘛?”
“簡小姐,我們在給您擦身體呢。”一個女傭輕輕側過她的身子,動作輕柔得像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另一個女傭擰乾毛巾,正準備擦拭。“沈醫生吩咐要多給您擦拭身體,保持乾淨,這樣才能防止長褥瘡。”
簡寧想要製止女傭的動作,可身體卻不聽使喚,隻能徒勞地掙紮了一下。
女傭見狀,輕聲安慰道:“簡小姐,您彆害羞。您昏迷的這幾天,都是我們倆給您擦的身子。”
“……”簡寧聞言,原本蒼白的臉瞬間染上一絲紅暈,像冬日裡的一抹暖色。之前昏迷時不知道也就罷了,可現在清醒著被其他女人觸碰身體,她隻覺得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我這是在哪裡?”簡寧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牆壁上掛著的昂貴畫作,精致的家具擺放,一切都顯得那麼陌生。
她又疑惑地看著眼前兩個陌生女人,眼中滿是迷茫。此刻,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除了頭痛欲裂,什麼都想不起來。
她是誰?
她為什麼會受傷?
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女傭幫簡寧擦拭乾淨後,見她眉頭緊鎖,滿臉痛苦,關切地說道:“小姐要是還不舒服,就再睡會兒吧。”
“嗯……”簡寧昏昏沉沉地應了一聲,眼皮又緩緩耷拉下來,意識再次沉入那無儘的黑暗之中。
“我們就在這兒守著您,要是有什麼需要,您儘管喊。”兩個女傭輕聲說著,聲音溫柔得像春日裡的微風,可簡寧已經聽不見了,她又陷入了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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