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域塌得跟碎鏡子似的,暗物質黏糊糊地從時空褶子裡往外滲。林羽抄起光劍,符文亮得刺眼,和黑袍老頭權杖上的熵核碎片“哐”地撞一塊兒。火星子亂濺,旁邊隕石直接被切成會打轉的三棱錐。暗物質刮起大風,卷著調和聖典的星光,在空中畫出老古董一樣的宇宙圖騰。漩渦正中間,艾爾文的龍魂和骸骨巨龍打得難解難分。
龍魂變的金龍渾身鱗片流著星星光,每片都刻著老早之前的契約。爪子剛插進巨龍胸口,肩膀就被骨刺紮穿了。巨龍一甩帶刺的尾巴,金鱗片跟流星似的往下掉。艾爾文龍吟聲裡混著靈魂發顫的嗡嗡響:“林羽!彆管我!趕緊去把鑰匙砸了!”說完龍腦袋往前一撲,獠牙咬住巨龍脖子,渾身光芒大盛,拿自己龍魂當燃料搞了個結界。
萊昂掄著戰斧,劈出一道道帶電光的弧。納米裝甲修都修不過來,底下機械骨架都露出來了。熵能蜘蛛的觸須紮進他肋骨,他反手把匕首捅進蜘蛛眼睛,借著反勁跳起來。腐蝕順著機械手臂往身體裡爬,他眼都不眨就把手臂炸飛,順手把過載的電磁脈衝器塞進蜘蛛肚子:“都給我陪葬!”
爆炸把一堆變異怪物掀飛,萊昂踩著殘骸往前衝。左腿關節哢哢響,機械眼睛紅光閃個不停,還是咬著牙往黑袍老頭的黑曜石王座衝。路上被觸手纏住脖子,他直接用牙咬斷帶金屬光澤的觸手,嘴角滲出來的藍血在真空裡凍成怪模怪樣的冰晶。
卡莉婭的身體跟要散架似的,一會兒有一會兒沒的。神經接駁裝置藍光刺得人睜不開眼,她的意識就像數據流變的小魚,在信息堆裡亂鑽。好不容易找到巨型眼睛的底層代碼,瞳孔裡燃起二進製火焰:“林羽!那玩意兒的弱點在淚腺!是熵核連現實的地方!”結果話剛說完,一道暗物質射線穿了過去。快消失的時候,她硬把加密坐標塞進林羽腦袋裡,燒成一團藍色的印記。
鳳璃的火繭裂得跟蜘蛛網似的,紫火被暗物質壓得忽明忽暗。她瞅著祭壇上黑袍老頭扭曲的臉,突然想起一千年前和艾爾文在星塵湖畔的約定。火“轟”地竄起來,把她裹成浴火鳳凰,尾巴拖著燃燒的星河:“艾爾文,這次換我罩你!”鳳凰和龍魂撞上的瞬間,時間都停了,小時候一起玩、並肩打怪獸、沒說出口的小心思,全在光裡轉圈圈,最後變成能量把骸骨巨龍轟得渣都不剩。
林羽腦門兒上冒出創世神的紋路,調和聖典自己“嘩啦嘩啦”翻頁,金光把他整個兒罩住。黑袍老頭的記憶突然衝進他腦袋,他眼睛瞪得老大——巨型眼睛眼眶裡轉的根本不是眼淚,是裝著宇宙初始代碼的熵核!黑袍老頭乾巴巴的手把第三把鑰匙插進王座,整個星域都亂套了,恒星滅了,黑洞蒸發,時間都開始倒著走。
“彆搞了!”林羽揮著帶十二道光環的光劍劈開風暴,結果剛碰到鑰匙就被熵能彈了回來。黑袍老頭的身體變成一粒粒塵埃,融進王座核心:“來不及咯,平衡守護者。鑰匙插進去,一切都……”話沒說完就被艾爾文最後一聲龍吟打斷,剩下的龍魂變成纏著星軌的鎖鏈,又把老頭快散架的身子捆住。
萊昂趁機跳上王座,拿剩下的機械臂卡住鑰匙孔。納米裝甲被能量衝得七零八落,底下血肉模糊的斷臂還露著。神經接口藍光一閃一閃,照著他一臉不要命的表情:“想重啟宇宙?先過我這關!”他盯著不斷變大的能量核心,嘴角還掛著冷笑,身體快炸開的時候,直接把自己當楔子堵了上去。
林羽的調和聖典突然爆發出超強金光,書頁上的符文變成流動的銀河,灌進光劍裡,秩序和混沌在劍刃上暫時握手言和。一道白光閃過,鑰匙碎成帶法則的小粒子,黑袍老頭氣得大喊大叫,最後消失在光芒裡。可巨型眼睛叫得更慘了,它流出來的黑液碰到哪兒,哪兒的空間就像被撕碎的畫布,露出宇宙誕生前的混沌模樣。
卡莉婭留下的坐標在林羽腦袋裡不停閃,他背後長出翅膀,羽毛上全是時空法則。光劍捅進巨型眼睛淚腺的瞬間,調和聖典變成金繭把他包住。意識沉入宇宙最深處的時候,他看見創世神留下的影像:真正的平衡不是滅掉混沌,而是讓秩序和無序一直掐架又一直共存。
金繭再次炸開光芒,巨型眼睛慢慢閉上,塌縮的星域開始倒轉。星雲重新拚起來,恒星又亮了,碎掉的時空被金線縫好。可在光的邊緣,一雙新的紅眼睛在量子泡沫裡冒出來,那眼神裡,藏著比熵和秩序更嚇人的新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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