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彎河大隊隻有一個叫劉青山的吧?”
“昂——那當然,肯定是隻有一個啊,還能有幾個?你問這個乾啥?”
“哈哈,沒啥,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頓了頓,周紅旗又問:“大哥,你認識一個叫劉勝利的人嗎?”
“不認識。”
“呃……不認識啊?”
“不認識,這劉勝利誰啊?哪的人?”
“聽說也是彎河的,彎河大隊去年不是有個人考上了燕京大學嗎?”
“哦……你說孬蛋啊?!哈哈哈,認識認識,你直接說孬蛋不就行了,說啥劉勝利!”
“孬蛋?”
周紅旗一臉狐疑。
前麵正賣力蹬車的王衛國頭也不回,笑道:“這是他小名,額不是彎河的,不過是彎河的姑爺,也經常去,但是知道有他這麼號人。額隻知道大家都喊他孬蛋,不知道他大名叫啥。不過你一說考上燕京大學,那就肯定是他沒錯了。”
“額們向陽公社幾十年來了,也從來沒出過大學生,他是頭一個!”
“這事兒十裡八鄉都傳遍了,大家都知道!”
親耳聽到本地人的爆料,印證了自己的猜測,這讓周紅旗心中很是興奮。
他握著拳頭揮了揮,然後右手伸進懷裡摸索片刻,掏出來一張一寸照片。
“大哥,你看看,是不是這個人?”
這照片雖然隻是一寸,可卻是彩色的,很清晰。
照片裡赫然是劉勝利。
這是周紅旗特意跑到輔導員那裡,借著幫忙整理資料的由頭,然後找到‘劉青山’的檔案,入學的時候,每個人都要交照片建立個人檔案。
他把‘劉青山’檔案上的照片,小心翼翼摳了下來。
這可是證據!
“啥啊?”
王衛國有些好奇,扭頭瞅了一眼,車把頓時搖晃起來,嚇的他又趕緊回頭保持好方向。
“這不孬蛋麼?你咋有他的照片?你認識他?”
“大哥,你確定那個孬蛋,也就是那個劉勝利就是照片上這個人?你可看清楚了?”
“嘁!”
王衛國又扭了下頭,“這照片清清楚楚,額能看錯?額給你說哦,額這眼睛好著哩,這山頭能看到那山頭上,夜裡出門都不用拿手電筒!”
“啪——”
周紅旗興奮的拍了下手,嚇的王衛國車把就是一晃。
“你乾啥哩?”
“沒事沒事,我高興,高興!”
“這有啥高興的?城裡人真是奇怪……”
“哈哈哈哈。”
周紅旗又是一陣大笑,這讓王衛國心裡一陣發毛,心說自己不會是碰上神經病了吧?
不過他又看到旁邊趕著騾車隨行的麻杆、羊娃、地瓜三人,他瞬間就又不慌了,加上自己一共四個人呢,就算周紅旗神經有點不正常,那又如何?
照樣不怕!
……
下午三點,
王衛國騎自行車馱著周紅旗趕到了彎河大隊,路過村口的時候,一群人給他打招呼。
“衛國來了?”
“這後生誰啊衛國?”
“老劉家文竹的姑爺……”
王衛國車速不停,點了點頭隨口回兩句,就進了村子。
等他走遠,村口又是一陣議論。
“這碎娃以前可不正乾,就是一逛鬼,天天不乾事東遊西逛,時不時還去福來家打秋風,福來提起他就惱火!”
“以前都說文竹那娃可惜了,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現在你們看看……人家連自行車都騎上了,咱們整個公社才幾輛自行車?”
“走了狗屎運,賺了點錢!保不準哪天就得進去……”
……
自打進了彎河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