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青山光買報紙就買了厚厚一遝。
不光光是有《人民日報》,還有《光明日報》《燕京日報》《南方日報》《青年報》等等。
隨著時間流逝,
有越來越多的人讀了那首《一代人》,從而被驚訝被感動,然後他們就又去看‘青山’的其他作品,《回答》《祖國啊,我親愛的祖國》《遠和近》《我驕傲,我是中國人》……
等等等等。
‘青山’的作品影響到了越來越多的人,如今‘青山’這個名字,已經在國內文壇激起了一陣旋風。
《人民日報》文藝版用半個版麵刊登了《一代人》的讀者來信摘編,標題赫然寫著《新時代青年的精神呐喊》。
《光明日報》的評論員文章稱其“以凝練的詩句,道出了千萬人的心聲”。
《燕京日報》更是直接在頭版刊登了推薦——《青年詩人青山:黑夜中的追光者》。
就連向來矜持的《人民文學》雜誌,也在最新一期的扉頁加入了主編親自撰文點評:“這種凝練而富有張力的語言,讓我們看到了詩歌新的可能!”
所以,劉青山就隻好每個報紙、雜誌都買了一些。
除此之外,
他還特意在書店裡找了找,最後果然被他找到了《收獲》。
最近幾期的都有。
不過不需要那麼多,他隻買了上月期的和這月期的。
因為隻有這兩期的《收獲》刊登的有他的文章——《傷痕》,這部小說分為上下兩部分,分為兩期刊登。
值得一提的是,
上個月的《收獲》將《傷痕》刊登到了當期的後半部分,算是那一期的倒數第二篇文章。
等到了這個月,這一期的《收獲》,翻開第一篇文章就是《傷痕》。
據林文博信中說,
《傷痕》這篇小說發表之後,反響遠遠超出預計,遠比想象中的要大的多。
林文博說他們編輯部每天都能收到幾十封關於《傷痕》的讀者來信。
有老知識分子寫道,讀完小說後徹夜難眠,仿佛看到了自己失散的親人;有知青在信紙上淚痕斑斑,說王曉華的經曆就是他們這一代人的縮影;更有一位老紅軍拄著拐杖親自到編輯部,要求多買十本雜誌,說要寄給各地的老戰友。
最令人意外的是,這篇小說竟然驚動了高層。
據說某位領導在內部會議上特意提到:“《傷痕》這樣的作品,說明我們的文藝工作者正在恢複直麵現實的勇氣。”
這話一傳出來,文壇震動。
於是,
到了這個月,《收獲》直接把它放在了卷首,加上了醒目的編者按:“這篇小說以其深刻的現實筆觸,叩擊著時代的傷痕,引發廣大讀者強烈共鳴。”
劉青山翻開本月的《收獲》,發現在扉頁上果然印著幾行加粗的黑色大字。
嘖嘖,這個排麵果然不錯啊!
《收獲》雖然咖位比不上《人民文學》,但也弱不了太多,而且《收獲》的底蘊很深,它可是中國現代文學巨匠‘巴銀’老先生創辦的,是中國當代文學史上影響深遠的純文學期刊,以高水準的作品選發和對中國文學進程的深度參與著稱。
嗯,說人話就是——很牛逼!
之所以咖位不如《人民文學》,那是因為《收獲》的名字裡沒有‘人民’兩個字。
這屬於先天不足,而非實力不行。
懂的都懂。
仔細的看了看這一期的《收獲》扉頁上的編者按推薦語,劉青山心滿意足,隨後他便找到售貨員表示要買20本《收獲》。
20本看似很多,其實真不多。
拿回家這送一本,那送一本,估計也就沒了。
先買這麼多吧。
最後從新華書店出來時,他帶來的布袋已經裝滿了,沉甸甸的。
往自行車把上一掛,他蹬起來就跑。
11月底了,這天是愈發的冷,本身就氣溫低,再加上還有風,風裡還裹挾著沙塵,打在臉上沙沙的疼。
那滋味,屬實不好受!
劉青山有點後悔了,早知道的話就應該把剛買的狗皮帽子拿來戴上,還得讓老媽做個大口罩糊臉上。
這種天氣騎車真是遭罪!
可要是讓他步行,那更不願意,因為那更累。
頂著刺骨的寒風,劉青山吭哧吭哧騎著車,腦子裡不禁在想,如果有一輛小汽車那就好了……
隨即,他就苦笑搖頭。
想屁吃呢,真是異想天開!
這才1978年,私人咋可能買得起汽車?
就算有錢買得起,那也不會賣給你!
想買輛汽車開開,最快也得再過個四五年還差不多。
想到要再過四五年才有可能坐小汽車,劉青山心中又是一陣氣苦,鬱悶半晌,他隻好退而求其次,心想小汽車就算了,能弄輛摩托車也行啊?!
摩托車最起碼不用自己蹬了不是,而且跑的還快。
就縣城到彎河這四十多裡地,油門擰的狠的話,大概半個小時就能到家。
這多好,不比騎自行車強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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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問題又來了,
摩托車去哪買?這玩意兒也不好買啊!
想了一路,
最終劉青山決定等下次給李長征寫信了,問問他,看他有沒有辦法,這家夥老爹可是省計委主任啊,掌管負責一省物資調配呢。
理論來講,
一輛摩托車連根毛都算不上。
到了家,
劉青山感覺渾身都僵硬了,他雙手使勁搓了搓臉,然後招呼劉青鬆將自行車上的東西取下來拿窯裡,他則是不管了,腿一邁就先鑽進了窯裡。
哎,要不說這窯洞好呢?
這玩意兒是真不錯!
它除了醜一點,個彆時候潮濕一點,采光不那麼好之外,其餘的都是優點。
就拿現在來說,外麵的氣溫隻有個位數,可是這窯裡的溫度至少也是兩位數。
人一進來,撲麵而來就是一股溫熱,身上立馬就暖洋洋的了。
“回來了?這麼冷的天,你說你去縣城乾啥,遭罪了吧?”
王鳳儀刀子嘴豆腐心,看到劉青山回來,她立刻就放下了手裡的針線活,嘮叨兩句,就起身去倒了一碗熱水,然後拿來紅糖罐往水裡舀了一勺紅糖。
“喝點暖暖身子。”
劉青山笑著接過,吸溜一口,唇齒甘甜,呼吸都變的順暢了。
劉紫蘇看見,就嚷嚷起來,“媽,額也想喝!”
“你又沒出去,喝白水就行了。”王鳳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