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尉豈會不知這位副指揮使身邊要員。
但鎮撫使新令在前,他們也無可奈何。
“高百戶,還請見諒,我們也是遵命行事,請您體諒。”
校尉連連作揖懇求。
“很好,我這個副百戶連鎮撫司都進不了,是吧?”
高勇怒不可遏,欲強行闖入。
此時,鎮撫使宋健冷笑而出。
“高勇,你好大膽子,以為這裡是何處?”
鎮撫使宋健厲聲喝止了喧嘩不止的高勇。
高勇梗著脖子說道:“鎮撫使大人,我不明白金胖子究竟犯了什麼錯,就這樣被撤職了。”
宋健冷哼一聲:“高勇,你算什麼東西,竟敢質問我?來人,高勇以下犯上,杖責二十軍棍,以儆效尤!”
宋健話音剛落,周圍的校尉們卻沒人敢動彈。
這高勇是副指揮使沈大人的親信,誰敢動手?這不是找死嗎?
“聽不到我的命令了嗎?還想如何?”
最終,一名副百戶站了出來。
他手持軍棍,對高勇獰笑:“高副百戶,請自覺趴下,否則傷了腿可不好。”
高勇雙眼通紅,倔強地盯著副百戶:“你若敢碰我一下試試!”
現在的高勇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昨日,他不僅與東廠的韋公公喝酒、打牌,還曾與未來的皇帝同桌共餐。
“高勇,你膽子不小,竟敢抗命!”
鎮撫使宋健怒不可遏,副百戶也隨之舉棍欲打。
千鈞一發之際,一陣輕笑聲傳來。
“宋大人,一大早就這般火急火燎的,為何?”
話音未落,錦衣衛副指揮使沈嚴在金胖子和候仁等人的陪同下已走到近前。
宋健及持棍的副百戶見到沈嚴,皆是一震。
“屬下參見副指揮使大人。”
沈嚴笑著看向宋健,問:“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吵吵嚷嚷起來?”
宋健深吸一口氣,答道:“副指揮使大人,高勇藐視軍規,冒犯上官,我正打算處置他。”
“老高,你究竟怎麼得罪鎮撫使大人了?為何無緣無故讓他動這麼大怒?”沈嚴笑著詢問。
高勇瞥了眼鎮撫使宋健,說道:“我隻是想向大人討個公道。”
“金胖子今日去衛六所,進去沒多久就被趕出來了,說是已被撤職。”
“我來鎮撫司為金胖子討說法,卻被攔住不讓進。”
沈嚴聽後,轉向宋健問道:“宋大人,事情是否如此?”
“確實如此,指揮使大人。
金胖子在公務時擅離職守,違反紀律,被當場抓獲,因此被撤職。”
宋健直嚴不諱。
“哈哈,老宋啊,我終於明白你們的意圖了。
你們這是衝著我來的吧?”沈嚴大笑,直接點破。
“其實完全不必如此。
我對這些職權並不在意,它們在我眼中毫無意義。”沈嚴微笑著說。
隨後,他帶著高勇、金胖子以及裴毅等人進入鎮撫司。
“指揮使章大人可在?”
沈嚴闖入鎮撫司後大聲喊道。
章壁明白無法躲避,便笑著走出。
“哈哈,沈老弟光臨!你昨日喬遷新居,我竟未前去祝賀,實在慚愧。”
章壁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城府頗深。
他還沒等沈嚴發問,就擺出一副為難的模樣。
“唉,那個金胖子也是糊塗。
昨天去你府上,居然不請假?若是請假,哪會生出這麼多事?”
“但規矩就是規矩,南鎮撫司已記錄他的過錯。”
章壁歎息道:“過幾年再看有沒有空缺,若有,再考慮安排。
近期,讓他在家休養。”
沈嚴未多嚴,隻是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章壁見他沉穩,繼續說道:“至於裴毅副千戶、高勇和候仁等人的職位,很遺憾,我和宋鎮撫使商量過,目前百戶所無空缺,暫時無法安置。”
說完,他依舊愁眉不展。
“要不,沈大人您向皇上提議,再增設一個千戶所?這樣一來,咱們錦衣衛就能再擴編千人,他們也就都有了職位。”這話傳入高勇等人耳中,無疑如芒刺在背。
他們攥緊拳頭,恨不得衝上去教訓這狂妄之徒。
他們個個功勳卓著,曾被當今聖上親自嘉獎,分彆擔任副千戶、百戶、副百戶等職。
與那些普通千戶所、百戶所的下屬相比,實力懸殊顯而易見。
然而,他竟敢在此大放厥詞,聲稱無職位可分。
沈嚴並未動怒,隻是淡然處之。
“既然章壁大人這麼說,那就不必為他們安排了,繼續跟我一起做事吧。”
指揮使章壁聞嚴,心中震驚。
儘管如此,他的神情仍帶著一絲惋惜。
“唉,實在抱歉,事情搞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