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抓,便是有罪,明白了嗎?”
高勇愣住了,他從未想過昔日的夥伴如今令他如此敬畏。
“起來回話。
是誰舉報你的?”沈嚴問道。
“是太學的兩名學生。
當時我帶人巡邏,聽見他們在談論他們的博士。”
高勇據實以告。
根據這兩名學生的指控,太學的博士在授課時公然批評太後、朝廷政策、錦衣衛及東廠。
聽聞此嚴,高勇頓時怒不可遏。
錦衣衛近期做了不少好事,這些博士竟敢如此詆毀!
衝動之下,他立即率人將幾位正在飲茶的博士逮捕。
沈嚴聽完,微微一笑:“這樣的計策也騙得了你?那兩名學生現在何處?”
高勇咳嗽一聲,苦笑道:“國子監說根本沒有這兩個學生,說我蓄意捏造,嫁禍太學。”
沈嚴揮了揮手:“吃一塹,長一智。
我已經知道是誰策劃了這一切。”
"竟有人膽敢動手打人?何等狠毒,竟用這般陰損手段陷害於我!"高氣鼓滿臉憤怒。
"嗬嗬,除了那些酸腐書生,還有誰能想出這種法子?"沈嚴冷笑:"內閣首輔許仕林,又在背後搞小動作了。”
顯然,如此毒辣計策,唯讀書人能為。
這些酸儒,雖不懂武藝,卻能不動刀槍便置人於死地。
表麵謙和有禮,實則心如蛇蠍,翻手間便能掀起滔天巨浪。
在會試期間,針對錦衣衛布下此局。
挑撥士子對錦衣衛的敵意,手段極其歹毒。
沈嚴雖不在意這些人的看法,但錦衣衛絕不能任人陷害而不作為。
"孔大人,請前往南鎮撫司傳達我的命令。”
沈嚴低聲囑咐指揮僉事孔祥。
"屬下明白,大人此計甚妙,我即刻辦理,定當妥當。”
隨後,沈嚴返回府中。
"蓉兒,有一事相托。
丐幫弟子遍布各地,可否幫忙?"
"那是自然。”黃蓉自信點頭。
"如此甚好。
我正有一計劃。”
沈嚴詳細說明了自己的想法。
"包在我身上,我立刻聯絡丐幫兄弟。”
黃蓉鄭重承諾,忽又想起一事:"對了,我那武師兄快到了,已托丐幫傳信,不久便會來京。”
沈嚴聽聞武眠風即將到京,滿心歡喜。
"屆時我設宴款待。”
武眠風一到,便可著手煉製玉髓丹,錦衣衛的實力將大幅提升。
錦衣衛,詔獄。
在大明,詔獄便是地獄。
縱是頑石入內,也會化為塵土。
再強硬的人,進來也會屈服。
詔獄設有一百零八種酷刑,
即便每日承受一種,也需百日之久。
然而,無人能熬過這般折磨。
譬如襄王世子,在經曆第二十五種酷刑時不幸喪命。
顯而易見,必是錦衣衛內部有內應助其解脫。
若無人相助,要在詔獄中存活無異於登天之難。
此時,
錦衣衛鎮撫使裴毅正對幾位監牢官員陪笑說道:
“諸位大人皆為德高望重之人,何必與晚輩一般見識。
不如讓我安排千戶高勇向諸位賠罪,親自送您們離開,並在四海樓設宴致歉。”
任憑裴毅說得口乾舌燥,三位儒雅老者仿若未聞。
裴毅又道:
“諸位日後或許入閣為官,古人雲:‘宰相肚裡能撐船’,豈非如此?”
此話正中三人要害。
鷹鉤鼻老者緩緩睜開雙眼,冷冷注視著裴毅:
“裴大人,回去轉告你們指揮使,你尚不具備為我等求情的資格。”
裴毅聽罷,眼中閃過寒芒,但仍保持微笑:
“敢問前輩,何人方有此資格?”
“唯有指揮使沈嚴沈大人,他身兼太師、太傅、太保之職,方才有此資格。”
裴毅聞嚴,眼角抽動:
“三位既如此要求,裴某不敢多嚴。
但我可告知三位,若此事傳至指揮使之耳,恐諸位將難以脫身。”
三位老者一震,冷哼道:
“裴大人莫非要威脅我等?縱死,又何懼哉!”
“非也,實為提醒三位。
死,在錦衣衛中已成奢望。”
裴毅話音剛落,便毅然轉身離去。
這三個老者仗著自己在士林中的地位,倚老賣老,竟還要求指揮使大人下跪認錯,簡直是自取滅亡。
裴毅怒氣衝衝返回南鎮撫司的政事廳時,恰巧遇到了剛回的指揮僉事孔祥。
“裴大人,指揮使大人方才來過,說無需與那三人多費唇舌,他們若不願現身,就讓他們繼續躲著吧。”孔祥說道。
裴毅聽罷笑了笑,“唉,我還特意尊敬他們是讀書人呢,哪知竟這般無禮,得理不饒人。”
“嘿嘿,裴大人久居軍營,不了解我們讀書人的脾性。
讓我告訴你,這些人表麵一本正經,背後卻儘是些不端行為。”孔祥自嘲一笑。
“哈哈,孔大人雖是讀書人,卻也坦率真誠。”裴毅回應道。
許府,內閣首輔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