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嚴聽完鄔思道的分析,對北疆現狀有了更深的理解。
“我明白了,先生勞苦功高,先去歇息吧,我去內閣處理事務。”
未曾想北疆局勢竟如此複雜,短短半年間便發生如此巨變。
皇宮,內閣。
幾位閣老聽罷沈嚴的問詢,先是微微一怔。
“指揮使大人,此事我們此前已多次商議,覺得待來年再議也無妨。”他們說道,“近期內,北疆應不會出太大變故。
瓦剌、韃靼、女真三股勢力,彼此矛盾重重,目前仍處於相對平衡的狀態。”
沈嚴聽完內閣閣老的話,問道:“於大人也持此觀點?”
……
於璞略作沉吟,點點頭道:“內閣商議的結果是,拉攏瓦剌,緩和與韃靼的關係,以牽製女真。”
沈嚴眉頭微蹙。
文官終究是文官,其眼界與思路難免趨於中庸。
殊不知北疆這三方勢力,猶如餓狼般難以滿足。
然而沈嚴也理解於璞的處境。
他的新政即將推行,第一年必然艱難,甚至可能引發權貴的強烈反對。
眼下,他急需穩定的局麵來推進新政。
一旦開戰,勝負難料,時間亦不可預測,新政便隻能無限期延後,這是於璞不願看到的。
因此,內閣傾向於求穩,沈嚴從長遠看也認可這種做法。
隻是如今北疆三股力量虎視眈眈,不得不提防。
“指揮使大人,瓦剌春節時可能會派使者求婚。”於璞補充道。
沈嚴聽後,臉色頓時陰沉。
“若要聯姻,就讓他們送來一位公主。
告訴他們,我大明從不和親!”
話畢,他轉身離去,留下一群麵麵相覷的閣老。
沈嚴深信,內閣自會領會他的意圖。
不然的話,他絕不介意換掉這些軟弱的閣老,哪怕學那曹操又有何妨?
當然,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會輕易采取行動。
隻要於璞不是愚鈍之人,他應當清楚接下來該如何應對。
春節終於到來。
沈嚴的武侯府內,燈火輝煌,處處洋溢著喜慶的節日氛圍。
然而,本應充滿歡樂的節日,卻因兩件大事讓眾人陷入混亂甚至憂慮。
其一,瓦剌的求親使者終於抵達。
他們向大明王朝提出請求,希望挑選一位公主嫁給年過六旬的瓦剌可汗。
這一次,瓦剌使者態度強硬。
明確表示,若得不到滿意答複,便不會離開。
內閣首輔於璞與諸位閣老商議後,果斷拒絕了這一要求。
並將沈嚴所說的話原樣奉還。
“我國從不以公主和親。”
瓦剌使者在滿朝文武麵前冷嘲熱諷。
最終,沈嚴忍無可忍,當場削去了他的鼻子與耳朵。
“你們可汗不是喜歡用人頭作酒器嗎?可曾想過,終有一天,自己及子孫的頭顱也會成為酒器?”
“回去告訴你們的可汗,大明王朝錦衣衛指揮使沈嚴不久將率三千錦衣衛赴北疆,追捕殺害我大明子民的凶手。”
最終,那瓦剌使者倉皇逃回。
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事,多個往來北疆的商隊再次遭到洗劫。
如同之前,貨物儘失,護送的鏢師和商販均被斬首,棄屍荒野。
若上次還可歸為偶發事件,如今這幾次簡直是對朝廷赤裸裸的挑釁。
這不僅嚴重損害了大明王朝的威望,也讓往來北疆的商旅心生恐懼。
於是,在大年初二那天,沈嚴上奏皇帝,請求親自緝拿凶手,即便深入北疆亦無妨。
經曹太後與內閣反複權衡,決定任命沈嚴為欽差大臣,負責此次任務。
目標是緝拿真凶,維護大明法度,恢複北疆商路暢通。
武侯府內。
沈嚴正在安撫幾名幼童。
她們雖滿心傷感,卻未加阻攔。
深知此事對大明的衝擊之巨,難以估量。
若任由其蔓延,後果將不堪設想。
“嚴哥哥,我想隨你一起討伐那些蠻夷。”黃蓉淚眼婆娑地說。
沈嚴凝視著幾位女子微微隆起的腹部,說道:“安心在家等待我的捷報。
我必會平安歸來,確保孩子們在出生前見到父親。”
眾女精心準備了出行所需的一切,並反複叮囑隨行的小廝蘇壽,務必悉心照料主人。
站在府邸門前,她們目送沈嚴率領三千錦衣衛迎著刺骨寒風離去,直到身影消失,才輕聲啜泣。
同一時刻,京城上下,無論權貴還是百姓,皆知曉大魔王即將北上追捕凶手的消息。
人們既感興奮,又心生敬意。
朝堂內外,文武百官聚議紛紛;市井之間,商販、賭徒、歌姬也在熱議。
一時間,舉國上下儘知此事。
“諸位無需擔憂。
大魔王何曾讓人失望過?”
“沒錯,這一年多來,無論遭遇何種危機,大魔王總是衝在最前線,從未讓朝廷和我們失望。”
“這一次也不會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