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黑風寨,趙大勇顧不上自己手臂上的傷痛,立刻為受傷隊員們處理傷勢。他熟練地給受傷的隊員們一一上了藥,接著,他又為每人打了消炎針,嘴裡還不停地安慰著隊員們:
“彆怕,打完消炎針,好好養傷,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安置妥傷員後,他才緩緩走出聚義廳。留守的隊員們看到隊長手臂纏著繃帶,神色疲憊。紛紛圍了上來,眼中滿是擔憂與關切,齊聲向他問好。
趙大勇看著這些熱情而真誠的麵孔,感受到大家對自己的愛戴,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然而,一想到在此次戰鬥中已經犧牲的三名隊員,他的心中又不禁泛起一陣悲痛。與他們的壯烈犧牲相比,自己身上這點傷確實微不足道。
他強忍著內心的傷感,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回應道:
“沒事,這是小傷,這次的戰鬥太激烈了,我們也誤判了鬼子的頑強。”
他的聲音略顯沙啞,話語中帶著一絲自責,但殘酷的抗戰鬥爭,注定了會有人為此付出生命。這是任何人都沒法改變的,儘管如此,無數的革命先烈,前赴後繼依然無怨無悔。
趙大勇懷著沉重的心情走到訓練場,他想找呂海亮商量事情,卻沒看到他的身影。
趙大勇心中一動,徑直走到外麵問崗哨員:
“你看到呂海亮嗎?”
崗哨的隊員立刻挺直身子,恭敬地回答:
“隊長,他在後山,正在埋葬犧牲的隊友。”
“好的,我自己去找他。”
趙大勇說完,便轉身向著後山的方向走去。夜色深沉,山路崎嶇,趙大勇心事重重地走著,心中的悲痛和對戰友的愧疚交織在一起。
走了好一會兒,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點燈光,在黑暗中閃爍著,他加快腳步朝著燈光的方向走去。
呂海波和幾個隊員正默默忙碌著,看到來人是隊長,大家心裡都鬆了一口氣。
在他們心中,趙大勇就是特戰隊的主心骨,隻要他在,特戰隊依然是讓鬼子聞風喪膽的存在。
趙大勇緩緩走來,看到山崗上的三堆新墳,墳前插著一塊木牌,在微弱的燈光下,上麵寫著隊員的名字,落款是抗日特戰隊。那簡單的幾個字,卻仿佛有千鈞之重,壓在趙大勇的心頭。
呂海亮抬起頭,眼中滿是淚水,聲音哽咽著:
“趙隊長,明天我再去找人給他們每人雕一塊石碑。”他的聲音在夜空中顫抖,帶著無儘的悲痛與不舍。
趙大勇心裡也很失落,看著眼前的新墳,低聲說道:
“嗯,他們是好樣的,為抵抗侵略者而犧牲,後人會記住他們的。”
他深知,這三名隊員一直跟隨呂海亮,他們之間的情誼深厚。此時的呂海亮,心中的痛苦可想而知。
趙大勇輕輕拍了拍呂海亮的肩膀,輕聲安慰著:
“我們先回去吧,明天叫上所有人過來拜祭他們,送他們最後一程…”
月光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他們長長的身影。趙大勇和隊員們靜靜地站在墳前,向犧牲的戰友致以最深切的敬意。
趙大勇取消了早上的軍事訓練。昨晚的連續作戰,消耗了每個隊員大量的體能,大家都疲憊不堪,急需充足的休息來恢複元氣。
當趙大勇醒來時,暖陽已經高高掛在天空,金色的光輝透過窗戶,灑在他的床榻之上。
他這才驚覺時間不早,趕忙匆忙洗漱,簡單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快步來到聚義廳。
然而,當他踏入廳中,卻發現裡麵空無一人,往日裡熱鬨的場景不再,隻剩下一片寂靜。
他下意識地舒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經過一夜的調養,似乎恢複了很多,之前那鑽心的痛楚已經減輕了許多,隻剩下些許隱隱的酸痛。
趙大勇轉身來到訓練場,隻見隻有少部分隊員在那裡鍛煉,他們的動作緩慢而機械,隻是做著簡單的拉伸運動。
平日裡充滿活力與激情的訓練場,此刻彌漫著壓抑的氣氛。隊員們的臉上看不到往日的朝氣,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疲憊與哀傷。
不!應該是整個黑風寨都彌漫著憂傷,一種離愁彆緒的氛圍如陰霾般籠罩著這裡。
大家都還沉浸在昨晚犧牲戰友的悲痛之中,那三名隊員的離去,就像三把重錘,狠狠地撞擊著每個人的內心。
他們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在眼前,可如今卻陰陽兩隔。這種失去戰友的痛苦,讓整個黑風寨都沉浸在一種沉重的氛圍裡,每個人都在默默承受著這份哀傷,等待著用一場莊重的儀式,送彆那些英勇無畏的兄弟。
這時,呂海亮和三名隊員走了回來。他們一大早就去附近的村莊找刻碑工匠,給三個犧牲的隊員刻碑文。
趙大勇知道他一大早去乾啥,輕聲問道:
“呂海亮,事情辦妥了嗎?”
“辦妥了,下午去拿就行了。”他淡淡地回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