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祁仲安來到禦書房。
“皇上,那日大殿之事,不知您對安王有何感想啊?”祁仲安直白開口。
清禦當然明白祁仲安所指,他對安王那日抗旨拒婚也頗為不滿,但他還是想看看祁仲安的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國舅的意思是......?”
祁仲安看得出清禦在和他裝糊塗,麵色凜然道:“當然是那日慶功宴上抗旨一事。”
“那件事葉丞相也認了,他都不計較了,朕也就不好再追究了,畢竟安王剛剛立了戰功。”
“可陛下要知道,葉九言不計較,是介於他和安王的師徒之情。可他清南風抗旨,仗的是自己立下戰功。他如此功高蓋主,置皇家威嚴於何地啊?”
祁仲安的話語擲地有聲,一針見血,直說在清禦的痛處。
他又何嘗不知清南風根本就沒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
清禦歎氣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國舅說的這些我又豈會不知,可現在南風軍風頭正盛,功勳卓絕,我又能拿他怎麼樣呢?”
“看來皇上是不知道現在民間的百姓是怎麼推崇南風軍的,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果現在南風軍反了,百姓和大部分群臣也都會跟著反的。”
清禦知道祁仲安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他也想對清南風除之而後快,可現在南風軍的作用還很大,還需要靠他們的名聲震懾周邊列國。
況且這些年,他作為祁家的傀儡,也十分倦了。
以前是年紀輕,對朝綱政務沒有經驗,隻能靠著祁家輔佐自己。
可現在他在位多年,雖知自己勢力尚且單薄,但對於朝中周旋也熟悉不少。
“朕實在是亂了章法,請國舅明示。”
“臣覺得南風軍是皇權最大的威脅,皇上應想法設法收回南風軍的兵權。”
“南風軍向來死忠於安王,收回兵權又談何容易?”
其實最想收回南風軍兵權的就是清禦,如果這支所向披靡的軍隊歸他所有,他又何須這樣虛與委蛇,受他人掣肘。
“這樣收回當然不易,弄不好還會使南風軍造反。”祁仲安繼續說。
“那國舅有何高見?”
“陛下彆忘了,清南風可是有軟肋的。”
清禦知道祁仲安又要開始說惠嬪的事了。
可他極其討厭祁仲安乾預他後宮之事,現在連帶著他對祁貴妃也是厭煩至極。
“惠嬪的事,朕已經有了打算,國舅就不必操心了!”
清禦雖麵色平靜,但祁仲安聽出清禦不願再談及此事。
但對付清南風的辦法也隻有葉雲笙。
“皇上好像刻意回避惠嬪一事?”
“沒有,惠嬪人既然已在後宮,便於把控,朕自有安排。”
祁仲安知道這個時候不適合再往下討論此事,而今日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好,既然陛下已有打算,那老臣便不再多言。隻是陛下,老臣今日還有一事。”
“國舅但說無妨。”
“陛下在位多年,一直都無後嗣,如今已有大皇子,最近朝中大臣也在紛紛議論立儲之事,此乃重要的朝綱社稷,不知皇上有何打算。”
清禦最近也是暗自思索過這個問題,大皇子聰慧,討人喜歡,而想穩住江山,立儲也是迫在眉睫。
“朕也有意冊立大皇子為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