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營長迅速穿好衣服,剛要邁出房門,又猛地回身,神色凝重地提醒道:“大姐,你可得抓緊時間,雷強那家夥手段狠辣,極不好對付。”
寧母正心急如焚地整理著物件,聽到這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道:“知道了,快去吧,我心裡有數!”
沐秀芹將杜霞托付給沐母後,心急如焚,腳步慌亂地往前院奔去。沐母在身後扯著嗓子喊道:“老三,你這是要乾啥去?”沐秀芹頭也不回,聲音裡滿是焦急:“楊大哥為了救我受傷了,我得去看看!”
她心急火燎地推開楊全的房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隻見楊全光著膀子,痛苦地趴在床上,雙手死死地抓著床沿,指節泛白,嘴裡咬著枕頭。沐秀芹的目光落在楊全後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傷口映入眼簾,足有二十多公分寬,五十多公分長,幾乎囊括了整個後背,傷口高高腫起,鮮血汩汩流出,順著脊梁蜿蜒而下。沐秀芹的眼眶瞬間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楊全艱難地回頭,沐秀芹看到他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臉上寫滿了隱忍,汗水和血水早已將床單浸透,散發出刺鼻的氣味。
沐秀芹隻覺鼻尖一酸,眼淚不受控製地簌簌落下,聲音也微微發顫:“楊大哥,你彆動,我去打點冷水給你擦擦,再去給你買藥。”
楊全強忍著鑽心的疼痛,聲音沙啞地說道:“不用了,沐姑娘,軍醫一會就到。”
沐秀芹沒有回應,拿起水盆和毛巾就衝了出去。她自己都沒察覺到,淚水如決堤之水,不停地流淌,抬手擦了好幾次,都無法止住。
很快,沐秀芹端著冷水回來了。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顫抖:“楊大哥,你忍著點,可能會很疼。”浸過冷水的毛巾剛一觸碰到傷口,楊全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身體不受控製地抽搐,雙手下意識地抓緊床沿。
傷口清理乾淨後,沐秀芹這才看清,楊全後背的一大塊皮被硬生生地扯了下來。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中湧起一陣後怕。要是這鐵鍬拍在自己身上,恐怕早就沒命了。想到這裡,沐秀芹雙腿發軟,渾身無力,不由自主地趴在了楊全的身上。
冷汗浸濕了她的發絲和衣服,幾縷帶著汗水的發絲落在楊全的傷口上。楊全疼得渾身劇烈顫抖,老舊的木床不堪重負,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沐秀芹嚇得臉色蒼白,連忙起身,語無倫次地說道:“對不起啊,楊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後怕……這要是鐵鍬拍在我身上,我……我可能就沒了。”
就在這時,王城帶著軍醫推門而入。看到楊全觸目驚心的傷勢,王城和軍醫馬大姐都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馬大姐,快給楊全看看!”王城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焦急。
房間本就狹小,沐秀芹連忙側身走出房間,站在門口,雙手緊緊攥著衣角,目光焦急地望向屋內。
馬大姐手腳麻利,迅速從醫療箱裡拿出消毒酒精。“楊全,忍著點,這會很疼。”話還沒等楊全回應,半瓶消毒酒精就已經倒在了楊全後背上。
劇烈的疼痛讓楊全的身體不受控製地顫抖,木床再次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楊全緊咬牙關,隻是悶哼幾聲,沒有發出絲毫慘叫。馬大姐讚許地說道:“楊全,不錯啊!我還真沒想到,你這個看著麵黃肌瘦的小弟弟,居然這麼有毅力。咱們現在沒有麻藥了,我正發愁怎麼給你縫合傷口呢,你忍耐力這麼好,那就好辦多了。”
給傷口消完毒,馬大姐冷不防地將肉皮恢複到原位。這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楊全用力過猛,隻聽“哢嚓”兩聲,床沿的木板和腳下的床板應聲而斷。
沐秀芹心疼地捂住胸口,從馬大姐身後擠過去,將胳膊伸到楊全嘴邊,聲音哽咽:“楊大哥,咬著我的胳膊吧!”楊全微微搖了搖頭,沒有出聲。馬大姐手上的動作不停,笑著打趣道:“好小子,我說怎麼這麼能忍,原來是對象在這兒給你鼓勁呢!”馬大姐一邊動作嫻熟地縫合著傷口,一邊尋找各種話題,試圖分散楊全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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